孟寒生見到他並不意外,他的身體往後微微一靠,也讓他胸前的傷口袒露出來,能看到血跡還未完全乾涸,已經在胸口凝結成了血塊。
「王弟,若王兄說這新寧城的魔亂根本不是出於我的授意,你可會信?」孟寒生抬起一雙血色的眸子,一片深沉。
郁堯冷呵一聲,擺明了一個字都不會信。
「你到底做了什麼?」郁堯冷冷道,語氣里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孟寒生盯著他看了一會,反問道:「你覺得我對你做了什麼?」
郁堯張了張嘴,卻沒開口。
他忘了藺玄澤的模樣,這到底跟孟寒生有沒有關,若是跟對方有關的,孟寒生有這種能力,完全沒必要藏著。而且孟寒生的話,他未必會信。
孟寒生見他這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倒是問了一句:「怎麼,你是覺得本王殺了不該殺的人?可就算真的是本王殺的又如何,他們下了黃泉地府,敢說半個不字?」
郁堯聽了神色愈發冷淡,也不打算問孟寒生。想知道答案,倒不如先殺了對方,免得禍害遺千年。
他手中的劍,就仿佛是得到了這整片空間的助益,就連威力都大了不少,帶著幾分摧枯拉朽般的氣勢。
劍身上的劍光,讓四周的空氣都出現了細微的扭曲,而速度更是快到修士肉眼都難以捕捉。
孟寒生同他交手了幾輪,竟然還落入了下風,見自己竟然被曾經需要寄他籬下的人這麼壓著打,也有些面上無光,身上的魔氣也暴漲了幾倍。
而郁堯的速度比他更快,就趁著他兩道魔氣輪換的空隙,竟然一劍刺入了對方的腹部,若非孟寒生避讓及時,那一劍就會穿透對方的心臟,攪碎對方的心脈。
郁堯覺得這一切順遂地不可思議,可腦海中像是又有什麼東西消失了。
「藺......玄澤是誰?」郁堯下意識道,握劍的手有些不穩,可還是握住了劍柄。
但是光是一想到這個名字,就會讓他覺得頭痛欲裂,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被強行從他腦海中剝離出去。
這個過程中,沒有肉身上的痛苦,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。
某種與他不可分離,已經融入血肉和靈魂的東西,正在被剔除出去。
他已經記不起藺玄澤是什麼人了。
郁堯握著手中的劍,想殺孟寒生的想法更加強烈,對方已經中了他兩劍,只要用一劍刺入對方的心脈,劍氣往上,滅去對方的神魂……
這裡是傳承之地,孟寒生的神魂無處可逃,他死在這裡,靈魂就要永遠在此地徘徊,無法進入輪迴。
而只要他殺了孟寒生,他就能離開傳承之地,就能見到那個人。
不管對方模樣如何,是什麼人,而見到對方,好像成了他此行唯一的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