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喜於,她是懂他的。
難過的,是他們不在同一個世界。
在太宰離開後,謝皎把貓放在桌子旁邊,打開新的文檔,敲下來幾個字。
《鐵籠之困》
依舊是和《末世筆記》一樣的第一人稱「我」,劇情很簡單,就是「我」莫名其妙的被抓,和一群人關在一個巨大的鐵籠里的故事。
謝皎想了想,設定「我」是一名醫生,所以醒來的時候,發現這個籠子裡的人都吸食了大量的七氟烷,根據吸入這種麻醉類吸入氣體的用量判斷,這裡的人從昏睡到死亡,都不會有任何意識。
甚至可以說,他們會在無知無覺中死亡。
因為害怕與不安,「我」大喊大叫尋找出口,喊聲又驚醒了幾個吸入氣體不多的人。
謝皎停下手,靜靜地看著Word文檔。
這一刻,她想起紅色的革命,想起那些曾經在船上同心同德,同德同志的人們。
有人中途叛逃,反過來殘害同僚;有人因病早逝;有人被敵人俘虜,英勇犧牲;有人還在工作,但他們已經離開了黨,有些人因為意見不合而分道揚鑣。
走到最後的,就只有兩個人,跨過黑夜,迎來了黎明的曙光。
就像錢玄同先生對魯迅先生的回答:「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,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籠的希望。」
於是,謝皎在接下來的劇情里,寫了形形色色的不同人:在醒過來的人怎麼都找不到離開的出口,甚至都找不到監視他們的攝像頭之後,有人坐在地上怨天尤人瘋狂罵人,有人試圖推醒更多的人,有人念念有詞祈求神明,有人跪地求饒一樣請求放自己離開,有人躺在地上躺平棄療。
更有甚者,反過來指責「我」不該喚醒他們,不然他們也可以在無知無覺當中無痛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