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不能夠支持他繼續向上。
「山的落差應該再大一點,彎道也要多起來,最好坡度起伏也要連綿誇張。」
他靜靜說著。
對,速度。
長板速降最重要的「速度」!!
燕肆太渴望了。
光是隔著屏幕,看著那些速降大神的視頻,他都能感到久違的熱血澎湃!!
燕肆是死過一次的人了,對上輩子的記憶,只有車禍前後,十分割裂的兩段時光。
唯一值得讓他回憶的,也只有在死亡前——從高空一躍而下的那一瞬間。耳邊撕碎的風聲,猶如死亡讚歌。
所以,哪怕會葬身於極限運動中,他也心甘情願。
至今為止,燕肆只完成了兩次完整的長板速降。
可這也卻絲毫不妨礙他來到陌生場地,陌生山道,躍躍欲試的心情。
他甚至沒來得及去酒店整頓一番,直接按照白鯊發給他的地址,來到了郊區的後山上。
*
早晨七點,薄紫色的天際線染著一縷橙紅色的日升前奏。
燕肆坐在山腰的路邊,穿好護甲衣,戴好滑塊手套,靜默等待著東方的太陽從高山後湧出,照亮眼前整片蜿蜒九轉的柏油路道。
輕風掀起額前淺灰色的碎發。
燕肆承認,自己是有賭的成分。
因為眼前被日光徹底照亮的山道,無論是落差、距離、彎道,都比以往接觸的危險許多,同時,他對這裡也十分陌生。
曲折的道路沿著陡峭的山脊盤旋而上。
兩側是茂密的樹林,樹梢仿佛要觸碰到天空,在少年的面容上,投下一片斑駁陰影。
清晨雲霧繚繞,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——靜謐寧靜的一切,令人屏息以待,感受著自然環境無限的壯麗。
見燕肆靜默了許久,系統好奇:【你在想什麼呢?】
燕肆貓眼微眯,用隨身攜帶的卡片照相機拍下了東方日出的這一雄偉畫面。
「我在想長板滑過每一段受力摩擦不均勻的路面,每個角度千奇百怪的彎道時,該是什麼樣子……那一定會很美。」
「好了。時間差不多了。」
說著,像確定好什麼時機一般,他隨手將背包丟到了一旁的草坪上,與長板共同踏上了這一片新生的柏油路面上。
「該上路了。」
【嗯?】
就見前一秒還在和自己說話的宿主,下一秒就直接原地消失。
等它回過神時,只能看見燕肆飛速向前行駛的背影,被自然景觀描繪得鮮明——在那一瞬間,他好像是被放飛的風箏,是山谷間最自由、鮮活的存在。
光球追在後面,尖叫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