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馬爾科比自己快一步,來到最後的漂移彎道。
但燕肆並沒放棄。
或許他們的距離和時間已經被拉開了,但還沒來到賽點,一切還來得及。
上坡結束,兩人已經消耗了大半的體力,可當馬爾科注意到燕肆還在後面時,竟感到莫名的有意思。
他們迅速來到最後一個漂移彎道。
作為加速彎道,它獨特的地方在於沒有過彎後的緩衝地帶,而是直接在近乎31°的短坡上飛快衝刺!!
高落差,短距離,意味著地心引力帶動長板的速度會超乎人類想像。
要只是這樣,或許並沒有什麼。
可就在路的腳下,有一塊明晃晃凸起的路障。
燕肆從未在高速情況下通過路障,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成功。
通過他前幾輪觀看比賽的反饋來看,其他人在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有這種成功可能性的情況下,一般會選擇減速,否則,因離心力導致人與板子的分離,會導致比賽失敗。
因為這次的公開賽規則指導中就寫了,選手一旦因技術失敗與長板分離,就直接喪失比賽資格。*
也只有像瑪利亞、亞歷山大這些技術了得的大神選手,才會冒著風險,選擇硬碰硬過路障。
而馬爾科的話,燕肆想:他也會選擇直接加速向前吧。
那他呢?他該選擇什麼方式。
短坡衝刺,這是他唯一勝的可能性了——
鬱鬱蔥蔥卷著黃意的樹林在視線中飛速倒退,灰白色的水泥路上,在高速旋轉中,輪子與水泥路面的摩擦,一度發出刺耳緊繃的聲響。
燕肆要贏。
他才不要「重在參與」。他要超過馬爾科,拿下本輪的勝利——
燕肆承認現在的自己已經失控,完全被瘋狂飆升的腎上腺素所操控。
在賽前,他就清楚自己幾斤幾兩,不「過多」苛求自己,只要完成系統下達的任務就足夠了。
可真當他站在賽場上,膨脹緊繃的氛圍,揮灑著這些天來拼命學習的運動時的汗水,在面對能獲勝的機會時,他會知足嗎?不會。
真是奇妙的情緒。
他明明已經失去了情緒的感知能力,怎麼還會被簡單的輸贏快感所支配?
哪怕只是腎上腺素的假象,他也要贏——
「他是瘋了嗎?居然不減速,這是打算直接沖路障嗎?!!」
「可就算沖了,也比不過馬爾科啊!」
「這種速度飛下去,直接整個人掀飛了吧!」
情況一度緊繃到,就連解說員都忘記了本職工作,目光緊緊黏在屏幕上,黏在航拍角度中兩抹亮眼顏色的追逐。
長板速降是極限運動,挑戰著生命與速度之間的極限關係——究竟人的上限在哪?真的會有人因為純粹追求速度,而冒著死亡的風險嗎?
明明只是3.2公里的普通賽段距離,卻因燕肆的出現,讓每一段旅程變得尤為精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