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了笑:「看來你的口味還是和小時候一樣。」
只是臉上的神情卻和小時候不一樣,冷靜淡漠,始終像籠著一層看不見的冰霜。
燕肆想。
他們上次正式見面是什麼時候?
應該是十幾歲時候,幾個大家族之間的聚會吧。已經好多年了,加百列怎麼還會記得?
這次吃飯本就沒有什麼目的,也就沒敘舊,而是在幽靜的音樂背景中安靜地進行下去。
直到燕肆吃飽了。
他抬起頭,淺茶色的眼眸緩緩落在了加百列的臉上。
他問:「万俟,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來參加比賽嗎?」
空氣靜了一瞬。
或許問的過於猝然,倆人皆是一愣,加百列眼中更是出現了一抹莫名的意味。
燕肆回過神,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沒頭沒腦問出這種話來。只好轉移話題:「對了,白天那瓶噴霧是不是你讓威廉給我的?」
加百列此時的面色倒沒方才那麼意外了。
燕肆解釋:「因為我想起裴高文的話,覺得不會有那麼多巧合。而且威廉本來就不擅長說謊。」他話音一頓:「我就在猜,那是不是你給的。對嗎?」
光影落在男人面容上,柔和了那副立體儒雅的五官。
「嗯,對。」加百列很坦然地回答:「比賽的時候,我有注意到你的姿勢,高文說那種壓風角度,很容易肌肉損傷,我就從他那要了一瓶過來。」
原來從比賽的時候就在看了?
燕肆想,又問:「那為什麼不直接給我。」
看著對方這樣直白的表情,加百列反而露出了一個很有趣的笑意,說:「因為我感覺你不想知道我也在這。」
燕肆愣怔:「什麼?」
他並沒藏著掖著,而是溫聲地向他解釋:
「前不久我和你哥哥見過面,那時他無意提起過你,說你康復後就在國內養病。你哥哥那麼關心你,要是知道你在玩長板速降,估計也不會那麼容易同意。」
「所以我看到就你和威廉在這的時候,就猜到你沒告訴家裡所有人。當然,這只是我的猜想。」
「要是你知道我也在這的話,可能會有心理壓力,擔心我去向你哥哥『告狀』吧。」
他輕輕笑著,印象里,森*晚*整*理似乎也總是這麼一副笑吟吟,雲淡風輕的模樣。
加百列說的都很對。
「我哥他們確實不知道我在接觸極限運動。我也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……」
「那你放心,我不會向他們提起。」
燕肆抿了抿嘴角,一頓:「……可你不會覺得我玩的長板速降太危險了嗎?」
多年不見,加百列深邃的眼眸像雲霧下的海面,充滿著令人吸引的魔力,他反問:「如果是我或者叔叔阿姨、你哥,或者其他人說,這項運動太危險了,讓你不玩,你會答應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