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北清:「我知道。」
「爸,燕肆回來你們都很開心啊……前幾天在公司看到你,就發現你心情變好了很多。」燕北清緩緩走到了書櫃前,拿起上面一張小時候的家庭照,說:「就連媽最近也愛笑了很多。還親手做了他喜歡吃的月餅。」
雖然話題轉折得有些生硬古怪,燕梁平倒也沒察覺到什麼。
只是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:「是啊,說到底燕肆是我們的孩子……他能回來,我們當然很開心。」
「其實我一直都挺對不起他。父母之愛子,則為之計深遠,從小我們就以過分嚴格的要求難度去約束燕肆,讓他過得並不是那麼開心……要是我不強求他去美國讀書的話,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?」
燕北清:「……」
說著,燕梁平緩緩點起了一根雪茄,吞雲吐霧:「今天下午,燕肆居然還特意陪我們在花園裡聊天了,雖然病情恢復緩慢……但總的來說,他開闊變好了很多。至少比療養院那段日子來得好。」
「要是他能繼續留在爸媽身邊就好了。一個人在國內生活,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。」
*
燕北清從書房離開後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燕肆。
他懷揣著一種莫名的情緒,站在走廊盡頭的陽台上,往下看了許久。
直到在茫茫的黑夜中捕捉到某片身影后,才從別墅一側的旋轉扶梯下去,走到小型植物園裡。
此時,燕傑還在跟女朋友吐槽著今晚中秋晚宴上所發生的一切:
「明明車禍後變成一個『半植物人』這件事,大家都知道,憑什麼不讓我說!我只是正常問問!……啊……好吧好吧,我就是故意挖苦他的。」
「反正就他命好,大伯伯母表面上對他多嚴格,實際上還不是讓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?」
「甚至還敢輟學……換做我爸,遲早打死我。啊小寶貝、乖乖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不是爸寶也不是媽寶!我很獨立的,我不是和你說了我手上有個企劃案嗎。」
「要是能成功的話,肯定能在燕氏家族裡揚眉吐氣的!哼,到時候可比那燕肆牛上不知道多少!!」
「燕肆那傢伙天天冷著一張臉,還不如再出一次車禍,直接撞死得了!」
……
燕傑蹲在僻靜的植物園裡,背著人跟女朋友絮絮叨叨說了很多,其中夾雜了不少對燕肆命好的不悅。
直到聽到背後響起的腳步聲,他一個哆嗦,猛地轉身看去,竟在黑暗中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。
「北、北、北清表哥?」燕傑立馬掛斷電話:「你怎麼在這?」
植物園雖然就在別墅後面,但挺偏僻的,哪怕是初秋也會有不少蚊蟲,就基本沒什麼人會往這裡來,所以燕傑看到燕北清出現在這時,頓時魂都給嚇沒了。
生怕自己剛才的抹黑吐槽和詛咒被人聽去。
誰知燕北清表現出一副這才注意到他的樣子,遲疑問:「小傑大晚上你怎麼在這?不回房休息嗎?」
「啊哈哈……這不是中秋嗎,我過來賞月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