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孩子剛出生時,絕大多數的父母對孩子的寄託和希望就是「平安健康」,只是隨著時間過去,加在孩子身上的寄託越來越重,成家立業、結婚,與當初純粹的希望背道而馳。
而這些道理,偏偏是在燕肆車禍後,才意識到的。
所以他們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讓燕肆待在自己身邊,做什麼都好,只要平安健康。
面對請求,燕肆卻沒直接回應。
一時之間,客廳就安靜了下來。
有時沉默也是一種回應,正當媽媽以為希望渺茫時,卻聽燕肆動了下唇,說:「那我考慮一下,可以嗎?媽媽。」
……
父母望向燕肆,不可置信剛才那番話是從他嘴裡說出的。
他居然會考慮回到他們的身邊?!
*
【不是,宿主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?】
【怎麼突然要去英國了,是不打算完成隱藏任務了嗎?】
燕肆現在在別墅的地下室倉庫里。
略微帶有中古色彩的昏黃燈光將他的背影,在地上拉得又長又細。
燕肆蹲在地上,按照年日月,翻找著什麼。
等系統不再說下去後,他才淡淡開口說:「我不是打算不完成隱藏任務了……而是在考慮,我不再玩極限運動了。」
【……什,什麼?】
【你說什麼?!】
【宿主你怎麼突然這樣決定啊!為什麼啊!你不想治好你的病了嗎?!】
燕肆沒正面回應光球的問題,而是窸窸窣窣按照記憶翻找著童年時期的夥伴。
最終,他在最角落找到了一塊積灰許久的滑板。
是他十年前,帶他獲得滑板比賽冠軍的那塊。
「……」
心一下就在此時安靜下來。
燕肆已經忘記自己當初怎麼會突然放棄滑板,只是看著面前靜靜躺在那的老朋友,就感覺時間真的在飛快流逝著。
這塊雙翹滑板,因配件高昂,除了積灰外,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。
只是四塊滑輪以及磨砂板面上的粗糲痕跡,卻都是過去記憶留下的痕跡……
燕肆本就是不抱著希望來找的,卻沒想到真能被他給找到。
他喃喃自語地問:「……我怎麼會不想治好呢。」
只要治好,他就能感受到世間更多的美好,去奢求別人觸手可及的微小幸福,也能讓父母不再愁眉苦臉。
可這也建立在他是安全的基礎上。
杯賽時的發麻疼痛,他至今為止還記得,就像是被人一點點剝奪了身體的感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