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高空跳傘前,無法順利打開傘包,被狂風穿透時的記憶。
「……」
燕肆伸手,纖長的手指和手掌便覆蓋貼合在了石牆橋洞的橫截面上。
只有一抹微涼。
整場比賽路段不是沒有難度係數極高的彎道,可這種,只是從上到下,在海風颳起的一剎那簡簡單單穿過一道橋洞這麼簡單的事,對燕肆來說竟然無法克服。
有點令人難以想像。
時間不早了,燕肆壓低鴨舌帽的帽檐,讓整張臉沉浸在一片看不清的暗色之中。
……
……
時間在一點點過去。
燕肆不斷從石橋兩端來回往返。
唯一讓他判斷時間的方法,也只是月亮的位置從山的另一頭來到了另一端。
不行。
還是不行。
為什麼他總是過不去?
十幾圈過後,燕肆氣喘吁吁的坐在了路邊,他靠在牆上,有些無法控制的大喘氣,腦海里不斷是方才失衡摔倒的畫面。
起初幾圈,他完全可以通過,可每當滑行過程中有海風掀起,他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仿佛如提線木偶失去了支線,瞬間瓦解潰敗。
他總是無法遏制的失態失衡,又或是其他各方面因素,像纏繞著的心魔讓他無法成功通過橋洞。
明明只是簡單的自然風,卻會這麼影響到他。
燕肆忍不住地閉上了眼,裹挾森*晚*整*理著初秋寒意的汗水,垂在睫毛末端順著臉頰落下。
每當高速滑行過程中感受到海風,他總會不由自主聯想到上輩子死亡時的時刻。也許是因姍姍來遲的身體自我防護系統,在試圖警告他這很危險,不允許再繼續下去了。
可偏生燕肆如今並沒有「恐懼」的情緒,無法做到退縮。
反而叫他只能像個設定好的程序,笨拙的不斷重複不斷復刻方才的舉動,試圖克服。
燕肆別無他法。
此次洲際賽的賽道算不上歷史前所未有的困難,相反,能參賽的選手都很強。
他白天時就觀察過,來試跑的滑手九成以上都能簡潔高速的完成。這也證明,洲際賽的目的不是為了選手克服高難度賽道,而是各路高手的速度比拼。
如果在正式比賽前他還無法克服這簡短到毫無殺傷力的路段,那明天的洲際賽他則會……失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