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房里极为安静,晕黄色的灯光将整个室内照耀得极为温暖。
九娘躺下后,便紧紧的闭着眼睛,一副马上就要熟睡的模样。
楚王依旧无声。
九娘感觉他在自己身侧躺了下来,中间还离得有些距离。
一只手爬上了自己的腰,这个可以忍受。
手有些不老实,四处滑动,这个也可以忍受。
渐渐,滑动的地方有些不对了,九娘不禁绷紧了身子。
突然,楚王抽回自己的手,将她拢了过来,“睡着了?”
“嗯,妾身已经睡着了。”
楚王似乎嗤笑了一声,也并未再与九娘说话,而是一只手撑在脑侧,一只手去触摸她的脸。手指轻缓游移,顺着高挺的琼鼻,划过粉嫩而颤抖的唇,及至纤细的玉颈……
修长的手指似乎对这颈子十分喜爱,在上面流连许久,就在九娘忍不住想颤抖的时候,指尖一寸寸向下,挑起碍事的绸被,露出包裹在小衣下的两抹浑圆,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擒了过去……
九娘忍不下去了,睁开双眼,忍着胸前的不适,“殿下,睡罢。”
“你睡就是。”
楚王一脸悠闲,手上轻抚慢捻。
这么着,她怎么睡啊!
还不待九娘有所反应,楚王便扯了寝衣上的腰带,将丝袍丢到一边,掀开被子,罩了过去。
“会疼……”
九娘靠在楚王肩窝处,用双手顶着他的胸膛。
其实九娘真不是矫情之人,也不是那种吃不得苦的,当初试毒那么艰难,她都挺过去了,怎么可能会挺不过这种事。
只是她心中有阴影,上辈子九娘和王四郎新婚之时,一切都尽善尽美,唯独在床笫之间没那么顺畅。
无他,实在是太难熬了。
上辈子九娘和王四郎都是雏儿,雏儿与雏儿之间自然不会好受,头几次是她疼他也疼,好不容易他不疼了,九娘还是疼。次数多了,九娘便十分排斥这种事,能避则避。
这重活一回,九娘做了无数心理准备,决定拿出当初试毒时那种韧性去挺去熬,可若说上辈子和王四郎是很疼,那么和楚王就是十分疼了,上辈子王四郎总是草草了事,最久也不过是一刻钟,可楚王就仿若有使不完的精力也似。昨晚那两次实在让九娘怕了,一次比一次久,到现在她下面还有些不舒坦。
“这次不会了,本王轻些。”
九娘连连摆头,使劲去推楚王,嘴里嚷着:“肯定会疼,我现在还疼着,要不、要不明天再吧……”
楚王绷着呼吸,耐着性子,低声哄道:“初回是疼,多行两回就好了,本王今天问过刘太医。”
九娘的脸唰的一下红了,简直想死的心都有。
他、他居然去问刘太医这事……
不待九娘再次出言,楚王便继续动作开来,探了两下,便沉身下去。
九娘疼得一龇牙,还来不及喘气,又被撞了一下,顿时把眼泪花都给撞出来了。尤其这样的姿势,下面又是那样的光景,九娘羞得眼睛都红了,用手使劲去推楚王。
“我…真的疼,你出来……”
楚王垂下眼脸,拉开她抵着他的玉手,低头凑在她唇边吻了一下,暗哑道:“你我已是夫妻,别的都可以纵着你,唯独这不可。”
本想不再理会她的抗议,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,楚王叹了一口气,翻了下来,撑起身子,从床头暗柜里摸出来一个白瓷小罐。
“你别动,本王给你擦些药。”
九娘以为楚王大发善心想放过她,赶忙一面点头一面去拿楚王手里的小罐,想自己躲开去擦药。谁曾想楚王根本不放她,硬压着要亲自动手。她想着擦药了今天便能躲过一劫了,便强忍着羞任楚王施为,最后药是擦了,可想躲的还是没躲掉。
九娘这才知晓原来这药不光是可以擦的,还有其他用处。
*
九娘心情怪怪的,以至于早上起来后,脸皮也是僵着的。
莲枝几个看王妃脸色不好,又想起昨晚儿的动静,也不敢多言,俱是轻手轻脚在一旁服侍着。
倒是楚王今日似乎心情不差的样子,往常冷凝的脸今日也和缓了许多。
今天是九娘回门的日子,因为时间还充裕,倒是不急。用罢早膳以后,九娘也没搭理楚王,回榻上又睡了半个时辰,之后才起身洗漱更衣准备回安国公府。
今天九娘准备一个人回安国公府,是昨天她和楚王商量好的。由楚王陪着回门,九娘确实能长不少脸,可萧家那群人打得什么主意,再也没有人比楚王和九娘更清楚,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,这个脸不长也罢。
卧房的地面铺着浅褐色的木质地板,一张偌大的红底缠金丝牡丹花纹的波斯地毯铺着正中央的位置上,一架六扇山水屏风将整个卧房一分为二,靠里侧是一座宽敞的垂帐箱式檀木大床,床榻一侧是衣柜、立柜以及两个四足刻了兽首的三彩柜,东角摆了一个檀木衣架,又有一曲足案几上面摆在鎏金莲花香炉。
临窗下设有一湘妃软榻,一旁有矮几高几不等,上面放着几个花斛,里面插着开得十分娇艳的鲜花,都是今早才剪下来的。南窗下摆着一张矮足妆台,上设有一面铜镜,足有半人高低。
此时,九娘坐在妆台前的无足圈椅上,让莲枝与她梳妆,而楚王则是半靠在软榻上闲散的看着书。
九娘今日穿着一身胭脂红色云纱束裙,肩披流云五晕银泥披帛,头上梳了飞仙髻,头顶簪着桃红色玳瑁花串并赤金累丝嵌红宝步摇,鬓旁插了几朵鬓花与一朵累丝赤金的鬓唇,鬓唇上细细的金丝流苏垂在九娘眼角旁,将她衬得格外眉眼娇艳。
尤其她初为人妇,浑身更是多了一股娇懒的气息,让人看了几乎移不开眼。
莲枝最后帮九娘擦上桃红色的口脂,整个梳妆过程才算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