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两人渐渐好起来,陈母的态度却越发坚定,这个苦命的女人吃够了婚姻的苦头,她也没有别的理由,只一句,齐大非偶。
陈桦小声道:“他和我爸不一样。”
陈母看她的样子大为诧异:“你,你愿意了?”
“我……”母女一直相依为命,陈桦心里觉得她这种行为是种背叛,她不敢再说了。
“总之我不同意。”陈母坚定道。
单亲的孩子都愚孝,不管男孩女孩,陈桦这碗水端不平,她不自觉地偏向她的母亲。
“以后再说吧,”陶其飞说起婚事的时候她便含糊其辞,半真半假道,“你要是着急结婚,有你喜欢的合适的就定下来,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终身,”然后夸张地比划了一下,“到时候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。”
陶其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陈桦理亏地低下了头,不防备他突然伸手挠她痒:“红包在哪我看看。”陈桦笑倒在他怀里,俩人闹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地分开。
“你放心,”陶其飞喘着粗气点头道,“我来想办法。”
“那你不许仗势欺人。”陈桦嘱咐道。
“你放心吧。”
他转头又把他的智囊团找了来。
李叔叔评价道:“你这恋爱谈的,还不如我那上初中的儿。”
齐叔叔不赞同地蹙眉:“怎么初中就谈恋爱?”
李叔叔提起他的儿子来眉飞色舞,贼笑道:“有人给他写情书塞书包里了。”
宁叔叔没孩子,就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。
陶其飞敲了敲桌子:“说我的事呢!”
仨人都没有被岳母为难的经历,只能建议他多送东西多上门嘴甜一点云云。
陈母却彻底和陶其飞撕破了脸,她堵着门口道:“你还是快回去吧,我们家小门小户高攀不上,你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体面,找多好的女人找不到呢,小桦不漂亮,又人笨口拙的没有心眼,你要是为她好,断了吧,啊?”
陈桦在陈母身后愧疚地看着陶其飞,陈母说完坚定地闭上了门,俩人牛郎织女似的隔在了一扇门的两边。
陶其飞茶饭不思起来,吃饭的时候也托着腮帮子想事情。
“吃饭啊,你干嘛呢?”陶母问。
陶其飞便一五一十地说了。
陶母眨了眨眼睛端起碗来躲避陶其飞的视线,陶父嘿嘿笑出声来。
陶其飞莫名其妙:“你们怎么了?”
陶父说:“我跟你说啊,这事我有经验,当年,你妈哭着喊着要嫁给我那会儿……”
陶母冷淡提醒:“不要艺术加工。”
“哦,”陶父消停下来,郑重说,“我是完全用我的人格魅力打动你姥姥的……”
陶其飞插嘴道:“可我姥姥说是靠厚脸皮哎。”
罗生门事件。
陶父丢了脸便开始阴阳怪气:“你还是反思一下你自己吧,你妈妈当年可是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的。”
陶其飞立刻给陈桦说话:“我们俩情况不一样!你当时什么情况!我现在什么情况!你要是普通公职人员她妈妈肯定就不嫌弃我了!”
陶父打孩子是有原则的,那就是原则性问题必须打,顶嘴是不要紧的,他闻言大受打击,脆弱不堪地倒在陶母身上说道:“我就说儿子白养吧,你还对他那么好,我告诉你,全是给亲家养的,你白疼他这么多年。”
陶其飞问了一圈没人给他好建议,他想起上次搬煤气罐的事来,索性把脸面扔在一边,去陈家堵门。
陈母早上一开门就看到了陶其飞,她没好气地又摔上了门,等母女吃了饭,陈桦要去上班,一开门陶其飞还在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