躁鬱症,听到后我脑子一片空白,许多的想法一次涌上心头,打结在一起,硬是把瞬间涌上的眼泪缩了回去,我不能哭,我绝对不能哭。
「刚刚也有帮小姐做药物反应测试,并没有反应,所以我猜测病患已经很多天没有服药,可能加上精神上的刺激,一时激动之下晕倒。」
「所以她现在?」
「没有大碍,很快就会醒来了,但她需要一点安静的空间可能要请你们到外面稍等。」
「好的谢谢医生。」
刚刚的对话都是魏子澄跟莫耀光沟通的,我则是像个木头人,将在那边,一动也不动,直到魏子澄拍了拍我的肩膀,我才回神。
「出去吧。」
我缓慢地走到病床外,「星星,没事的。」我抬头看着温柔的对我说这句话的魏子澄,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。
魏子澄牵起了我颤抖的手,带我到医院外面,他知道我有要说的,也知道我会说到情绪崩溃。
「魏子澄,我真的是笨蛋,我明明早就知道安朵很奇怪,明明知道她的笑容总是很不自然、明知道她总是背着一股巨大的压力、明明知道她总是很忧鬱,我却什么都不去问、什么都不去做,傻傻地认为她会自己跟我说,我真的是废物。」
我大哭了起来,明明说好不能哭的,安朵一直都那么努力的生活着,我有什么资格哭。
「我好废物。」我靠在魏子澄胸膛,他轻轻拍拍我的背。
「她一定是相信你,才会一直跟你当朋友的,你想继续跟安朵当朋友吗?」
我点头。
「我相信你一定找到方法的。」
我擦掉了眼泪,站直了身体,「回去吧,我去看看安朵。」
我小声的拉开帘子走进安朵的病床,突然想起早上安朵给我的圣诞节企画书。
圣诞夜特别广播节目─那些你说不出口的话
这个时期的我们,正是最拉不下脸的叛逆时期,在受着社会以及同儕严重的影响中,总有那些埋在心底最想说的话,也许是总拉不下脸对朋友的感谢、也许是想跟冷战中的朋友和好、也许是埋在心里最深处曾经拥有的天马行空的幻想。
这次别憋在心里了,你不敢说的话,我们帮你说。
从即刻起,到综合大楼四楼广播室外面的匿名邮筒中投下你想说的话,我们将会在圣诞节当天的广播节目中帮你完成心愿。
看完安朵的企画书后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,安朵上次写的脚本是有些灰暗的故事,这次,安朵写的让人暖意整个上来,人果然本质都是光明的,只不过安朵的阳光被乌云遮住了,我一定会抓紧安朵的,不管是怎么样的故事,我都要知道。
馀光瞄到棉被动了一下,安朵睁开了眼睛。
「安朵!」
她的眼珠上下左右的看,然后又看向了我。「星星我……」像是在回想记忆,瞳孔转动的剧烈「星星,我发作了。」然后她又看向我缠着绷带的手掌「这是我做的吗?星星对不起~」
安朵开始喘息,越喘越大力,我什么都没想的,又像在楼梯间那时那样,紧紧的抱住了她。
「没事的,安朵,没事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