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行駛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,車廂內,蕭時晏看向一言不發的少年,覺得同窗好友自從與太子談過話後,臉色變得更差了。
「姜兄,姜兄?」
姜玉竹醒過神,她沖蕭時晏微微一笑:「蕭世子喚我何事?」
「前面有一間酒樓的菜餚味道不錯,姜兄要不要隨我去嘗一嘗?」
華燈初上,琉璃燈火穿透紗窗,灑落在男子清俊面容上,就連他琥珀色的眸子都染上了一層暖色。
其實最初在書院裡,姜玉竹和蕭時晏鮮有交集,二人身份相差懸殊,一個是金尊玉貴的侯爵之子,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從六品寺丞之子,二人在同窗的前兩年裡從未說過一句話。
直至有一次夫子將二人的課業弄混淆,從而讓蕭時晏看到姜玉竹書寫的文章。
蕭時晏當即想要與這位深藏不露的同窗結識。
姜玉竹雖然女扮男裝在書院上課,可她心中一直謹記男女有別,面對蕭時晏主動與她討教課業上的問題,反應十分淡漠。
時日一長,蕭時晏感受到對方刻意規避的態度,他以為姜玉竹性情靦腆,不喜與人相處,於是亦不強求,只會在對方在學業上有困惑時,默默施以援手。
蕭時晏這種分寸有度對君子之行,讓對男女之情懵懂的姜玉竹,忍不住對其漸漸生出一絲好感。
想到今日在大殿上,蕭時晏在生死關頭還不忘守護她的周全,姜玉竹心中一暖,她歉意道:
「多謝蕭世子盛情相邀,只是姜某的父母還等著我回家。」
蕭時晏笑了笑,聲音甚是好聽:「是我思慮不周,你今日被聖上欽點為狀元郎,是要早些回去與家中親人分享這個好消息。」
聽到狀元郎這三個字,姜玉竹眸光一暗。
似是洞悉到她的哀愁,蕭時晏溫言道:「太子雖然平日裡不苟言笑,性子亦是冷冷的,其實人不似傳言中那般可怕。更何況皇上親口冊你為少傅,太子定會遵從旨意,對你敬重有加。」
聽過蕭時晏寬慰她的話,姜玉竹苦笑一下。
是啊,敬重到要割她的舌頭呢!
姜玉竹覺得自己就好像稀里糊塗解開封印的唐僧,莫名其妙蹦出個本事通天的徒兒。
可唐僧再弱,還有菩薩撐腰,能念一念緊箍咒,緊一緊不服管教的徒兒,而她一無滔天背景,二無靈通法寶,橫豎瞧上去,註定都是個橫死徒兒棒下的倒霉師傅。
馬車緩緩停下,車外小廝揚聲傳報:姜宅到了。
姜玉竹垂頭喪氣走下馬車,突然聽到蕭時晏喚了一聲:「姜兄。」
她轉過身,看到男子撩開車簾,月光傾瀉在他如玉面容上,笑容清澈,眸光如星:
「姜兄,今日過後,你我亦算是生死之交,日後不要再叫我蕭世子,喚我時晏可好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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