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五皇子可能在當年降生時,把畢生的才學都轉化為了祥瑞之兆,簡而言之就是腦袋空空,胸無點墨,在文華殿上學的六年間氣走七位皇師。平日裡除了吃喝玩樂,花天酒地,其餘一竅不通,故而只在戶部掛了個虛職。
不過在後宮中,宸妃與皇貴妃交好,因此五皇子和大皇子的關係十分親密,倒是一對手足情深的好兄弟。
看來今夜這場宴席,保不齊是兩位皇子兄長給太子小弟準備的一場鴻門宴。
琢磨半晌後,姜玉竹愈發覺得太子今夜不該帶她赴宴,吟詩作畫她尚且過得去,可五皇子鍾愛的投壺斗蟋那套,她可是半竅不通啊!
詹灼鄴看向愁眉不展的小少傅,淡淡道:
「大皇子與五皇子一向交好,今日他會去赴宴,除此之外,還有七皇子和幾位侯爵府的世子,這其中包括榮國公的蕭世子。」
他注意到,小少傅在聽到蕭世子這三個字時,微蹙的劍眉先是舒展開來,復又皺得更緊。
姜玉竹從太子口中得知蕭時晏會出現在今夜的宴席上,她心中的確是有片刻歡喜。
可很快就被心底湧起的愧意打消。
她幫太子撰寫整頓司天監的奏文得到皇帝嘉獎,卻也搶走了蕭時晏展嶄露頭角的機會。
她明明希望蕭時晏仕途順遂,可在陰差陽錯下搶走太多屬於他的東西,會元之位,狀元之位,甚至連這次重啟司天監的想法也是他的主意,卻又一次被她搶走了功勞。
就在姜玉竹心中溢滿愧疚之時,她聽到太子漫不經心道:
「孤昨日在下朝後已對蕭侍郎解釋清楚,奏文中對司天監的改革方案全是出自姜少傅之手。」
「你為何要同他說這些!」
姜玉竹猛然抬起頭,氣鼓鼓瞪向面色淡然的太子,憤怒之下,她甚至忘記了君臣之間的尊呼。
詹灼鄴倒是沒在意小少傅的一時放肆。
他見過少年曲意逢迎的虛偽笑臉,亦見過他侃侃而談時的神采飛揚。
眼下劍眉高挑,烏眸橫瞪,仿若要亮出利爪狠狠撓他一下解氣的小少傅,倒是頭一次瞧見。
是因為蕭時晏嗎?
詹灼鄴背靠車欄,姿態好整以暇,反問道:「孤無意搶奪少傅挑燈伏案的功勞,少傅這是在責怪孤嗎?」
太子簡直是在倒打一耙!
蕭時晏在太子眼中是什麼人,那是被刑將軍說斷雙手就斷雙手,無足掛齒的小人物,何須勞動他這尊大佛親自去解釋。
太子分明是故意挑撥蕭時晏與她的關係,好讓她眾叛親離,從此只得乖乖依附,效忠於他。
當真是個只克親近之人的天煞孤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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