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清咳一聲,提醒道:「殿下眼疾的事,會不會被姜少傅發現端倪?」
詹灼鄴唇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。
小少傅這麼聰明,卻從未問過他關於眼疾上的事,必然是早就發現了端倪。
刻意迴避的態度又代表疏離。
詹灼鄴手指輕輕拂著跳躍的燭火,男子俊美五官在搖曳燭光中忽明忽暗。
狠下心掐滅燭芯,遠離危險火種,是最妥當的做法。
可一個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,好不容易遇到一束光,又怎捨得去掐滅。
燃燒的火苗看似危險,可只要速度夠快,手指飛速穿過火焰,便不會感到灼痛。
他能做到及時抽身,亦能掌控這束火苗。
「明日,孤會與姜少傅解釋眼疾的原因。」
余管事聞言先是皺起眉心,復緩緩展開,沉聲道:「老奴明白了,日後姜少傅就是殿下的人了。」
————
姜玉竹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,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。
夢裡,她成了南苑獵場的一隻兔子,爪下土地顫動,逼近的馬蹄聲震耳欲聾,身後有無數道冷箭朝她齊發。
姜玉竹只得在樹林裡上下逃竄,慌不擇路間,撞到一雙繡金龍紋黑靴。
她被撞得眼冒金星,高高仰起頭,順著男子筆直的小腿往上看去,卻只瞧得見玄色衣擺隨風鼓動。
男子身形高大,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山,當他俯下身時,在姜玉竹眼中仿若吞噬掉太陽,讓整個大地陷入一片黑暗。
緊接著,她被男子抓起後頸,高高舉起。
奮力掙扎間,姜玉竹迎上一對熟悉的狹長鳳眸。
她登時被嚇得四腿僵直,眼睜睜看著太子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,輕輕撥開她尾巴下的軟毛。
「嘖,是只雌兔。」
太子劍眉微蹙,眸底閃過一絲厭惡。
「烹了吧。」
太子落下淡淡一句話,便將她丟給一旁的侍衛。
姜玉竹這才發現自己被懸在一口煮沸的大鍋上,鍋中沸水汩汩冒著熱氣,她急忙看向一旁的太子,想要開口求救,卻發現她怎麼都說不出話。
對呀,兔子是不會說話的。
剛想明白這點,捏在她後頸的手突然鬆開,身子直直向下墜去...
姜玉竹從夢中驚醒,身上冷汗涔涔,她摸了摸胳膊,不是兔腿,又摸了摸耳朵,沒有絨毛,四周是蜜合色如意紋羅帳,身下是綿軟的錦褥,不是汩汩冒氣的熱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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