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闌花長勢兇猛,得了一場雨就瘋狂紮根生葉,恨不得吸乾土壤里所有的水分,午夜時分破土而出,在最昏暗幽靜的角落,悄然綻放出最絢麗多姿的花朵。
一個時辰後,花瓣上的螢光會漸漸黯淡下來,細如塵埃的花粉漂浮在空氣中,形成一道隨風逐流的星河,將夜闌花的種子灑落在另一片土壤里,生根發芽,周而復始,生生不息。
在流動著微弱幽光的搖曳星河間,女子螓首微搖,飄蕩在寂靜夜色中的鈴聲時而急促,時而輕緩,直到一股濃郁麝香四溢而出,那激盪的鈴聲才終於停歇下來。
在折返回城的路上,姜玉竹喝光了水囊里的水。
「少傅這麼渴?」
姜玉竹氣鼓鼓轉過頭,將口裡含的最後一口水渡給身後男子。
二人共乘一馬,姜玉竹轉身得急了,險些從馬背上滑下去。
詹灼鄴勾住小少傅不堪一握的腰肢,意猶未盡地追逐起主動投懷送抱的獵物,末了,又補了一句:「少傅口齒生香。」
姜玉竹心裡更氣了,無奈覆水難收,只好緊繃起臉不再去搭理太子的調侃,轉而問道:
「今夜...是誰給殿下下的藥?」
夜風微涼,詹灼鄴伸手掩緊小少傅身上的狐裘大氅,娓娓道出喬蒼豹設宴款待自己一事。
姜玉竹聽完事情經過,感概太子殿下為了給北涼馬場添置種馬,今夜險些成為他人的種馬。
她垂眸看向太子持韁繩的手,男子受傷的掌心已被她包紮完好。
適才,男子正是用這隻手牢牢桎梏住她的下顎,掌心瀰漫出淡淡的血腥氣,指腹拂過她的唇瓣,迫使她仰起頭,永遠記住了他的味道。
姜玉竹覺得面頰又微微燙了起來,她收回目光,清咳一聲道:
「九黎部落血統純正的種馬不可多得,臣以為殿下與大王子的買賣不算虧,對了,殿下還讓大王子應下你一件事,不知是何事?」
詹灼鄴平靜解釋:「近幾年,北沃不斷吞併四周鄰國邦土,卻疏於管制,以至於境內漸漸湧現出一批反叛軍,因此,孤讓大王子牽橋搭線,替孤聯繫上北沃國反叛軍的頭領。」
姜玉竹感到疑惑不解,蹙眉問道:「殿下為何要聯繫上北沃國反叛軍的頭目?」
詹灼鄴看向懷中仰起頭的小少傅。
少年肌膚賽雪,此時肩披他的狐裘大氅,白玉般下巴被一圈狐毛包裹著,清潤烏眸里還噙著幾分水汽。
方才,小少傅亦是這般仰著頭,一對麋鹿般的水眸眼巴巴望著他,美目里漸漸蓄起霧氣,紅唇如焰,軟舌生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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