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積雪冰涼,馮侍郎跪了片刻便覺得四肢發涼,他心中懊悔不已。
常言道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,可嘆他這個倒霉的風流鬼連牡丹花栽在哪裡還未尋到,就要一命嗚呼了!
就當馮侍郎以為自己就要被拖去刑部受罰時,太子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,問話人的卻不是他。
「蕭世子肩上的傷勢恢復得如何了?」
蕭時晏沖太子行過禮,神色如常,語氣不卑不亢:「多謝殿下掛念,臣的傷恢復得七七八八,如今已無大礙。」
詹灼鄴微微頷首,出言讓跪在地上的馮侍郎退下,轉而又與蕭時晏提起幾件中書省的要務,就在君臣二人的談話看似要告一段落時,他忽而話鋒一轉,深邃目光直直盯著眼前之人。
「孤想重金酬謝打撈上姜少傅屍身的漁民,既然蕭世子曾在當地漁村養過一段時日的傷,此事可否交予你去辦?」
蕭時晏承受著太子落下的探究目光,眉眼始終平靜,雙手攏於胸前,恭謹道:「臣領命。」
君臣二人就此分道而行,天空中,細雪紛紛而落。
詹灼鄴立在空無一人的甬道上,他望著男子赤色身影消失的在拐角處,眸色驟然沉了下去。
蕭時晏的反應,過於平淡了!
他忽然提起小少傅的名字時,男子眉眼間沒有哀痛,亦沒有驚訝,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。
刑部監房裡,那些哭喊連天的犯人往往吐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,反而是嘴巴最嚴的犯人,肚子藏著最讓人驚訝的秘密。
———
書房內,余管事用拂塵小心謹慎拭去黃花梨卷草紋翹頭案上的塵土。
這明明是下人幹的差事,他卻不敢假手於人。
只因眼前的書桌曾是姜少傅生前所用,太子要求桌案上的一紙一墨都不能移動分毫。
有一次,雲奇不小心用帕子打弄濕一本書冊,太子當時雖然沒有發火,臉色卻是陰沉得可怕,獨自坐在姜少傅常坐的扶手椅上愣神,足足枯坐了一整夜。
瞥見一隻飛蛾落在展開書冊上,余管事抬手輕甩拂塵,想將飛蛾撥走。
誰知這不經意一甩,拂塵上的長毛正巧勾住一座水晶翠竹筆架,連帶著扯落在地上。
聽到嘩啦一聲響,余管事的心也跟著水晶筆架摔得七零八落。
他哭喪著臉,顫顫巍巍捧起碎片,心裡正琢磨著如何同太子解釋,只見太子冷凝著俊容走了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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