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玉竹岔開話題,她捧起太子的手,手指輕輕摩挲著他虎口處的薄繭, 男子的手型很好看,手指細長,骨節分明,手背隱有青筋突顯, 看起來張力十足。
詹灼鄴垂眸看少女蔥白手指在他掌心戳戳點點, 仿若羽毛輕輕拂過掌心, 勾起人酥酥麻麻的癢意。
「父皇對鐵蹄馬很感興趣, 今日下了早朝後, 父皇與孤前往御馬司察看北涼馬場送來的那批戰馬。」
姜玉竹彎了彎眼眸, 她笑道:「臣在上奏中書省的摺子里提到鐵蹄馬的飲食不比大宛馬精細, 無需吃黑豆和苜蓿, 只需普通糧草就能養好。兩廂一對比,陛下就能發現鐵蹄馬的開銷小, 從戎時間更長,從飼養本錢上來說,大大勝過大宛馬。」
她頓了頓, 又道:「況且昨夜太子單槍匹馬戰勝赤尨騎兵,更是給鐵蹄馬提高了身價, 陛下到現在還沒宣布擴建隴西馬場的消息,看來心中已有計較。」
耀靈帝心裡一旦有了計較,那戶部準備撥給隴西馬場的銀款,就要分給北涼馬場幾成。
對於掏錢的耀靈帝來說,兩家競爭肯定比一家獨大來得划算。
姜玉竹摸准帝王的制衡之策,所以她想出讓太子騎著鐵蹄馬在宮宴上打響名號的主意。
這時候,余管事手提紅木藥箱走了進來,他打斷二人的談話,提醒道:「太子殿下,換藥的時辰到了。」
姜玉竹驚訝看向太子:「殿下昨夜受傷了?傷得嚴重不嚴重?」
太子還未回答,余管事便搶過話頭,他一臉氣憤填膺,憤憤道:
「靖西侯這個陰險之徒,他手下那群狗崽子在刀尖上淬了腐骨散,還好殿下穿得盔甲厚,只淺淺挨上一下,要是傷口再深一些,只怕骨頭要給腐沒了。」
姜玉竹眼中浮現擔憂的神色,她自責道:「怪臣想的蠢主意,讓殿下涉險了。」
詹灼鄴長指颳了下少女精巧的鼻頭,鳳眸微挑,笑意蘊藉:「少傅若是自責,就來幫孤上藥。」
余管事眨了眨眼,他嘿嘿一笑,識相地放下藥箱,臨走前還貼心合上雕花木門,甚至連半掩的窗戶都沒落下。
昏暗的光線里浮動著暗昧不明的氣息。
姜玉竹從藥箱子裡取出藥膏和紗布,再用烈酒泡過雙手,忙完一切,抬眸看見太子立在山水屏風一側。
她挑起黛眉,語氣疑惑:「殿下怎麼還不更衣?」
詹灼鄴懶懶張開雙臂,鳳眸含笑:「孤背上有傷,不方便更衣,怕是要有勞少傅。」
姜玉竹回想起太子剛剛吃味的模樣,生龍活虎到仿若下一刻就要去找十皇子一決高下。
無奈臣子不能質疑君主,她只好走上前,踮起腳解開太子衣襟口的緝米珠扣。
纖纖細指搭在頸間時,她明顯感覺到男子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。
以前在華庭書院的時候,姜玉竹曾好奇成熟男子的喉結會是什麼模樣,今日有機會近距離觀看,她發現太子的喉結線條流暢,當那浮起的地方上下滑動時,隱約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禁慾感。
她忍不住輕輕用手指戳了一下太子的喉結,蜻蜓點水的一下,卻換來他狠狠掐住她的腰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