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玉竹飽讀詩書,她不相信長生之道,可親眼目睹耀靈帝在短時間內,精神和體力仿若年輕了十餘歲,心中不由暗暗驚訝。
莫非宮裡的這位煉丹師真是個奇人,能夠煉製出延年益壽的丹藥。
可耀靈帝在賽馬那日服用下大半瓶丹藥,為何還會因個小小風寒,病上這麼久,依舊遲遲不見好。
聽過小少傅的話,詹灼鄴陷入沉思,長指輕輕敲擊著紫檀木桌案,他眼眸漆黑,緩慢道:
「煉丹院不歸屬於六部,直聽天令,凝丹塔外有重兵把守,守衛森嚴,孤曾派幾位伺察潛入其中打探,卻都是無功而返。」
姜玉竹想了想,說道:「臣與太醫院的幾位御醫閒聊,打聽到為皇上的煉丹的仙師姓鮑,此人祖籍在辰州府。既然殿下的人進不去煉丹院,不妨派人去辰州調查一下這位鮑仙師的底細。」
詹灼鄴與耀靈帝之間的父子之情本就清淺,經小少傅一提醒,他方覺得這個煉丹院有些蹊蹺,決意派人再去深入查一查。
商議完這件事,姜玉竹發現書房裡好久沒有臣子進來拜訪,她抬眸看了眼窗外日晷,估摸著今日不會再有臣子登門,於是摘下官帽,痛快地伸了個懶腰。
女子雙手高高舉過頭頂,腰窩形成一個柔美的弧度,微微翹起的鼻尖,輕輕顫動的睫羽,舉手投足間露著慵懶的秀氣。
詹灼鄴盯著貓兒一般愜意的小少傅,眸光漸深。
感到肌膚落下男子溫熱的手掌,十指力道剛好地捏起她泛酸的脖頸,活絡久坐而僵硬的筋骨。
姜玉竹舒服地眯上雙眼,享受起矜貴學子誠意十足的推拿。
詹灼鄴唇角不禁浮起笑意,他俯下身子,低下眉眼,慢條斯理道:「少傅最近有按時上藥嗎?」
姜玉竹正當享受,忽然聽到太子這個問題,閉上的眼帘一下就掀開了。
她側頭看向身後的太子,男子逆著光,挺闊雙肩的繡金蟒紋折射出熠熠華光,清雋的眉眼也融在光暈里,不過她還是能想像出太子此時撩人的笑意。
「殿下...怎麼知道臣上藥的事...」
女子未施粉黛的臉蛋在金燦燦的日光下紅艷艷,宛若熟到恰好的蜜桃,輕輕一掐便汁水四溢。
太子馭臣之技日漸嫻熟,使得姜玉竹散養的一對玉兔亦跟著增添不少膘。
可自從耀靈帝生病後,朝中臣子每日要到太子府進行朝會,姜玉竹不得不又束起束衣。
以前的束衣太小了,穿上幾日後姜玉竹覺得胸口隱隱作痛,沐浴時還發現胸下出現了硬塊。
無奈之下,她只好讓苓英從太子府外偷偷尋來一位女大夫診治,謊稱自己是太子府的小婢女。女大夫為她診治過後,說是她因束衣過緊緻使胸部積血,需用每日塗抹疏通靜脈的藥油,再加以推拿,便會恢復如初。
詹灼鄴盯著面染朝霞的小少傅,聲音低沉了幾分:「少傅尋來的那位女大夫心術不正,已經被孤處置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