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灼鄴寵溺地吻了吻她潮濕的烏髮,將盛著溫水的茶盞送到女子唇畔,耐心地一點一點餵著她喝下。
一連服侍著女子喝下三盞水,他不禁調侃道:「難怪少傅像個泉眼,險些將孤淹死。」
聽到太子的調侃,姜玉竹剛剛恢復平靜的胸口又開始跌宕起伏起來,她轉過頭狠狠咬向他的手臂,這一口少了濃情蜜意,多了些報復。
詹灼特低笑一聲,捏起女紅霞未退的粉腮:「少傅若是還未吃飽,孤還有其他地方可以讓你咬。」
姜玉竹忙鬆開了嘴,乾脆扭過身去,不再去看男子鳳眸含笑的臉。
在風月之道上,她與太子相比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學子,面對那些讓人耳垂髮燙的葷話,姜玉竹毫無招架之力。
太子容貌清雋,霽月光風,又得名師教養,可他終究在北涼軍營里待過不少時日,軍營里的兵蛋子又是什麼葷話都敢往外說。
雖談不上耳濡目染,但身為血氣方剛的男子,詹灼鄴還略有所聞。
以前,他只當是那些話是男子粗鄙不堪的表現。
可每當小少傅被他逗弄得瞪圓烏眸,滿面紅霞,嬌艷欲滴,捂著耳朵逃躲的樣子,委實讓他愛極了。
少女彷徨無措的模樣,是在那個朝堂上大殺四方的「少年」不曾顯現的一面,惹得他心醉魂迷,忍不住一再去戲弄她。
不過小少傅臉皮薄,若是他逼得緊了,少女宛如炸毛的狸貓,還會撲上來咬他一口。
畫舫上只有詹灼鄴的衣裳,姜玉竹只好先湊合著換上。
可她的身材和太子相比太纖弱,寬大的衣裳松垮垮套在她身上,再加上她方才在畫舫里出了一身汗,眉毛和鼻樑上用來加深輪廓的黛粉全融化了,女子情動後的眉眼不再清秀,眼波流轉間,反倒是透著幾分媚態。
乍一眼瞧上去,此時的姜玉竹不像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,倒像是偷偷穿上兄長衣裳的小嬌娥。
還好畫舫抵達岸邊時,河岸兩側的商家已經陸續打烊,路上燭光昏暗,行人並不多。
姜玉竹埋著頭快步走向馬車,可在踏上馬凳時,她不慎被腳下長長的衣擺絆了跟頭,險些從車上跌下去。
多虧太子及時攬住她的腰,嚇得她尖叫一聲,雙手扶住太子的寬肩穩住身型。
姜玉竹捂住嘴,她心虛左顧右盼,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和太子這邊的動靜,遂安心拍了拍胸口,俯身走進車廂。
五色華蓋馬車駛離河岸,車棚四角垂落下珍珠和流蘇穗在馬車轆轆行進時發出悅耳的聲音,最終消失在寂靜空曠的街道上。
過了半晌,一名身穿桃花雲霧煙羅裙的女子從樹後緩緩走出來。
清冷月色下,女子面色泛白,她眼中充滿了狐疑和不可置信,目光死死盯著馬車離開的方向。
「小姐...小姐在看什麼?」
韓溪雲從震驚中回過神,她看向身旁面露不解的丫鬟,忽而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