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時晏語氣無波:「蕭伯父的意思,是要永絕後患,我念你曾對祖母有過孝心,懇求伯父饒你一命。」
韓溪雲呆呆怔住,她的父親,從小將她視作掌上明珠的父親,竟然要殺了她?
姜玉竹那個天煞孤星的父親都不曾要了她的命啊!
這一刻,韓溪雲感到萬念俱灰,她冷笑了一聲,笑聲越來越大,神情亦愈加癲狂。
「表哥,你與那女子有了肌膚之親,你以為太子日後會放過你嗎?」
「你睡了太子的女人,太子日後會對你報復,對整個蕭家進行慘無人道的報復...哈哈哈,你和那個賤人的下場,會比我還慘,哈哈哈...」
韓溪雲清楚鴛鴦醉的威力,姜家小女在那種藥效下,定會媚態橫生,匍匐在蕭時晏腳下乞求垂憐。
面對投懷送抱的姜家小女,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,更何況表哥對那個女子愛得如此深沉。
蕭時晏眉眼平靜,他輕輕按住肩膀上的傷口,琥珀色的眸子光亮黯淡,輕聲道:「我沒有碰她...」
韓溪雲的笑聲戛然而止,她似是不敢相信蕭時晏說的話,將沾滿泥濘的臉緊緊貼在欄杆上,目光癲狂,嘲諷道:
「不可能...你怎會忍得住,我不信...我才不信,你們定是怕太子知曉真相,才故意隱瞞下來,放我出去,我要見太子,我要在天子面前揭發你二人的苟.且之事,讓太子千刀萬剮了你們這對狗男女...」
「蕭時晏,你還是不是個男人,你沒碰他,你為何不碰她?你不是愛她愛得要死,連我這個表妹的死活都不顧,連蕭家未來的榮華也不要了?」
「蕭時晏,你個懦夫,你個傻子,你現在心裡定然後悔死了吧,哈哈哈,悔死了,你會後悔一輩子!啊哈哈哈...」
蕭時晏沒有再聽韓溪雲的瘋言瘋語,他神色淡漠的轉過身,對身邊的親衛冷聲道:「餵她喝下一碗啞藥,讓院裡的嬤嬤好生看管,吃喝上不必虧待她。」
「奴才領命。」
耳畔傳來車軸轆轆的聲音,姜玉竹感到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被顛散架,她睜開沉重的眼皮,發現自己躺在車廂里,身上裹著太子的玄色蟒紋大氅。
迷迷糊糊中,太子清雋的臉龐出現在眼前,他小心托起她渾身酸軟的身子,將溫度剛好的熱茶送到唇畔。
可姜玉竹實在是太累了,雖然嗓子火辣辣的疼,可她連張開嘴的力氣都沒有。
她看到太子皺了皺劍眉,仰頭飲下青柚杯盞里的茶水,那形狀較好的薄唇壓了下來。
唇齒相渡間,溫熱的茶水撫平了喉嚨間痛意,姜玉竹微微扭轉身子,想撐著雙臂坐起來,包裹在肩頭的玄色大氅簌簌滑落,露出的雪膚上布滿了朵朵開至濃艷的紅梅。
她眼皮子顫了顫,一時間眼神都不知道該落在何處。
「殿下....臣的衣裳呢?」一開口,才發現她的聲音啞得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