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哎喲,疼疼疼……」小吉子彈跳起來,不斷甩手,這回主子是真使了力氣了。
「嗷!」
一聲更大的叫聲蓋住了小吉子的叫疼聲。
兩人同時轉頭,就看到小林子捂著眼睛抱頭蹲下了。
蓮花和小吉子對視一眼,小吉子懷疑看看自己的手,沒錯啊,打的是他啊,這呆子叫得怎麼比他還慘?
蓮花看他看手,哼的一聲,驕傲地說:「你主子我是從小被打手心打到大的,真疼假疼分的清楚著呢。我都未用力氣,你的手心也不曾紅,怎會疼?」
她小時候的先生,拿戒尺打手心那才是真的疼,第一次被罰時,幾下下去,她的手心腫得老高了,便是碰一下都疼,又怎端得起杯子。
當然,後頭被打多了,她跟小娃娃給老眼昏花的先生偷摸換了根戒尺,那戒尺是他們精挑細選的,輪流挨個試了許久,才試出一根打得啪啪響,卻沒那麼疼的戒尺來。
小吉子這演技,實在太差了。
哎喲,原來自家主子是挨打的祖宗,難怪啊。
小吉子心裡發笑,卻裝作一本正經,豎起一根大拇指,面上真真的:「主子實乃高人,真真是慧眼如炬,什麼都瞞不過您的這一雙法眼,奴才方才不知天高地厚,竟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,您大人有大量,原諒則個?」
蓮花「噗嗤」一笑,被這個太監插科打諢一番,心頭放鬆多了。
對於明天見族嬸的事,她先頭很興奮很激動,可過後卻不知為何,心頭總浮現一絲不安和緊張,當年她還小不知事,家裡出了什麼事也沒搞明白,稀里糊塗便進了宮。
回憶起來,卻總想不清出了何事,連族叔告予她的話,也模模糊糊的。
而明日,她想問問當年她家裡的事,看看其中有什麼線索,這樣萬歲爺找著也好找一些。
她笑著道:「小吉子,謝謝你。」
小吉子心裡明白是什麼事,趕忙說:「哎喲,主子,您折煞奴才也。」
兩人相視一笑。
小林子拿開手,弱弱問道:「主子,還打不打?」
看得他手疼,眼睛都疼了,太可怕了。
不打他起身了,若是還打,那他還是先蹲著。
蓮花和小吉子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頓時開懷大笑。
獨獨小林子一人,不知笑什麼,看兩人高興,他不由也站起來露出笑意……
後頭蓮花重新練起了字,心裡平靜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