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咽了口唾沫道:「臣有事啟奏,秋收的章程,臣等已擬好,還請萬歲爺過目……」
皇帝翻開呈上的奏摺,只匆匆掃了一眼,直接將奏摺砸下,斥道:「不切實際,空話連篇,戶部已無人不成?不若朕賜地一畝,讓戶部諸卿挽起褲腳,下田種地,體察秋收之得?」
戶部侍郎當頭被砸出一道印子,額頭冷汗淋漓,連忙跪下匍匐告罪,道回去重擬,定拿出一個滿意的章程來。
皇帝也不叫人起,冷眼掃視殿下一圈,目光所過之處,朝臣頭垂得更低了。
他起身甩袖,直接道:「既無事啟奏,退朝。」
話畢,人已下了御座,朝著殿外大步走去。
平日裡繁雜的早朝,竟然不到一個時辰就結束了。
朝臣反應慢了半拍,才行告退禮,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
跪著的薛平,偷眼看離去的背影,將方才之事仔細想了一遍,才放下心來。
如果皇帝只批那些陳辯將士回京的事,他還不放心,後面又斥了戶部擬好的章程,他的心才落回肚裡了,知道不過是後宮的事,一同撞了槍口而已。
皇帝下了朝,一改常態沒有回星辰殿,而是直接穿過御花園,去了蒼瀾院,更是罕見的沒有抬奏摺回去,形色匆忙朝蒼瀾院而去。
後宮裡,流水一樣的珍貴藥材,由星辰殿的太監捧向蒼瀾院,太醫院正昨日從宮外趕到,連夜進了蒼瀾院,與黃祖德一直守在蒼瀾院。
華福殿的劉妃,昏昏沉沉一覺醒來,收到了徐德妃謀害蓮美人的消息。
她激動之下,劇烈咳嗽起來,合著咳嗽斷斷續續狠聲道:「荒唐,怎有人信,咳……定是賤人下的手,咳咳咳……」
這個局面意味著什麼,她怎會不懂?
眼看局面一片大好,她還沒來得及添柴加火,就這麼被打破了,讓她如何能甘心。
她絕不容許薛婉君起勢,絕不容許!
清雅連忙幫她順背,給她塞了一塊含片,才止住咳嗽。
劉妃羸弱地讓清雅扶她起身,坐到桌前,將含片吐出,看著桌上那碗濃濃的藥汁,她掃開清雅的手,直接抖著雙手端起便喝。
喝得急了,被嗆了好大一口,咳得眼淚都出來了,還執意要將藥汁飲乾淨。
她要吊著命,薛婉君不死在她前頭,她絕對不能死。
「繼續說吧,我承受得住。」劉妃用帕子捂著嘴,滿眼怨毒。
「是。」清雅掩下眼中的酸澀,重新變得冷靜起來:「此事存疑,不能定是否是徐德妃的手筆,華慶殿傳來消息,薛婉君此次並未插手,不過早前,有生人出入華慶殿,極為隱蔽,那人只看了個影子。」
劉妃冷笑:「存疑?徐德妃心繫沈明,還看不上後宮這點權勢,萬歲爺未動過她,她憑何要出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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