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道是多疑了,這林子什麼也沒有,除了那對大鳥,應當是在此築巢了才那麼警惕,那對大鳥是雀鷹,專獵殺小鳥、蛇、鼠、野雞和兔等小動物,最是敏銳,他剛返身回來還沒躲好便發出凶厲的鳥鳴。
看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,他大步朝前走去,嘴裡喝一聲:「走!」
原先離去的方向不遠,竟有好幾個人的應喝聲發出,隨著郭順的離去,那群人快速跟上,最終消失在林中。
小蓮花手軟腳軟,渾身僵硬地靠在樹幹上,像被嚇傻了一般,全身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軟軟地窩著。
一刻鐘過去……
兩刻鐘過去……
直到那對大鳥重新飛回,直到樹下再也沒有動靜,她才大喘一口氣,如劫後餘生一般急促地呼吸起來。
小蓮花等發軟的手腳恢復過來,和那兩隻大鳥說了一聲「對不起」,再也顧不得其他,立即爬下樹去朝另一個方向跑去,專挑硬實不留痕跡的地兒走,這一次她學會了,要隱藏自己。
那雙大鳥一直盯著小蓮花離去的方向,等人消失不見,它們才看回鳥窩,看著那多出不少的鳥蛋,兩隻鳥圓溜的眼中充滿了困惑,這小姑娘是來給它們送吃的?
……
蒼瀾院主殿。
「神醫?……」緊張不已。
「噓……」黃神醫比起一個手勢,眼神緊緊盯著睡夢中的人,見人徹底平靜下來,才神色猶疑地擼著鬍鬚思索什麼。
眼球快速轉動,伴隨著冷汗的發出,脈象急促跳動,現下又開始變緩歸於平靜,完全是困於夢境太深的症狀,人醒不過來,但夢裡的反應會表象在現實之中。
只是:「這是夢到了什麼?」才會這麼大的反應,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黃神醫也沒想到幾年前做游醫時醫治過的一個小姑娘,如今再次重逢成了宮裡的娘娘,現下還身懷皇嗣,關係國之根本,這責任比之當年重大了許多啊。
這樁病症黃祖德前兩天和黃神醫提過,那時他聽了就覺得有些熟悉,卻沒多想,只細細研究思索。
這樣的病症由心發出,難治得很,他前陣子沒多久才治了一個有心病的,現下又遇到一個,這個還更勝一籌,心病成了劫成了魔。
他本在賞花燈的,唉。
說來話長,今夜黃神醫難得有閒情雅致,和自家夫人出來享一享這天下太平帶來的繁榮景致,去賞花燈,賞到半途,一隊高頭大馬在人潮外圍停下下馬,驚了一眾百姓,沒多久這隊人馬匆匆行來,見到他後當即掏出一封信給他。
是黃祖德寫給他的信,宮裡的娘娘病提前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