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卿雲爛兮,乣縵縵兮。
日月光華,旦復旦兮。」
她本卿雲,斂去光華苟活於世,今願為知己,燦爛如霞。
……
「知了,你回去吧。」
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,方嬪不敢置信地抬頭:「萬歲爺,臣妾說得都是真的,臣妾雖無憑無據,只是……」
昏暗的宮燈之下,皇帝居高臨下地看她一眼,讓她身子一顫,連忙拜下:「深夜擾爺的清夢,臣妾有罪。只是臣妾實在…實在是擔心,還請爺查一查那宮女,便是您治臣妾的罪,臣妾也認。」
皇帝看著眼前的人,披著一身的寒意,深夜叩門,經過重重通報,僅憑當初的一面之緣,就敢說一個宮女有問題,真不知是無知無畏還是膽大魯莽。
皇帝冷哼一聲:「既知自己有罪,是你去掌刑司領罰,還是朕讓人送你去?」目光冰冷地鎖著方嬪,觀察她的每一個反應。
方嬪本就懼怕皇帝,當年皇帝淡漠地對她說心窩疼就剖心的話,讓她嚇破了膽,害怕至今,從此再不敢在皇帝面前無病呻吟。
此刻聞言,方嬪肝膽俱震,面色一瞬變得蒼白起來,腦中記起當初之事來。
她渾身開始發抖,掐著手心保持神智才不至於癱在地上,來時她想過後果,只是沒想到蓮花一面都沒見上,就被打發。
她抖著唇,顫聲道:「臣臣臣妾自己去,不,不勞萬歲爺。」
說完這句,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一般。
皇帝冷聲道:「那便去吧。」目光依舊鎖在這名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子身上。
「是,是……」方嬪只覺得渾身冰冷,聲音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,一個「是」字說得支離破碎。
金喜在不遠處低垂著頭,卻不敢出聲,心裡急得直跳腳,她早就說過讓主子別來,偏偏不聽,看,蓮主子還在酣睡,而主子為了她卻要深夜受罰,進了掌刑司的人,哪能有好的皮肉出來。
這麼想著,她淚水在眼圈中打轉,一著急忍不住直接跪下,插言道:「奴婢萬死,一切都是奴婢的錯,是奴婢挑唆主子來的,萬歲爺若怪罪,便怪罪奴婢吧。」
說著跪下砰砰磕頭。
「拖走。」皇帝嫌棄礙事,對左右示意道。
立即有人過來,將金喜直接堵嘴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