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媳的人選從端莊大方的金枝玉葉變成了個一無是處的心機庶女,換作誰都無法心平氣和的接受。
薛老太太氣惱無比,卻又實在拗不過自己的孫子,無奈之下只得放軟語調打起了感情牌。
誰知薛懷卻只是蹙了蹙劍眉,謙和又疏離地回道:「祖母慎言,我與公主發乎情止乎禮,不曾有過半分逾距的時候。」
這話一出,薛老太太也泄了力,面容瞧著要比昨日蒼老了十歲,只見她擺了擺手道:「罷了,便隨你吧,娶個心機深沉、只想攀龍附鳳的庶女進來,往後有的是苦頭要吃。」
薛老太太既下了逐客令,薛懷便也順勢起身,朝薛老太太躬身行了個挑不出錯的全禮後,才步履如風地走出了榮禧堂。
可把薛老太太氣了個仰倒。
薛懷一徑走去了自己的松柏院,挺朗的身姿方才踏足抄手遊廊,便隔著一道垂花門聽見了小廝們的竊竊私語之聲。
「那庶女當真是好手段,見我們家沒有要提親的意思,便尋了死,逼得國公爺和夫人著急忙慌地上門。」
「這便叫欲擒故縱,眼瞧著這庶女是賴上了咱們世子爺,往後嫁進承恩侯府,不知要攪和出多少事端呢。」
交談聲漸行漸遠。
薛懷的面色尚且稱得上淡薄自許,可身形卻怔惘般地停在垂花門裡側,久久不曾挪動步子。
縱他大度灑脫,可也只是個肉體凡胎而已,如今被人裹挾著玩弄於鼓掌之間,心裡總有兩分憤懣在。
只是薛懷從不喜形於色,或遇煩悶鬱結之事,也只會待在外書房裡誦讀幾本閒雲野鶴的遊記,或是筆走龍蛇般寫上幾個大字,心中的凝郁自然遊刃而解。
今日他也是這般。
一進外書房便交代了貼身伺候的小廝,若不是極要緊的事,便不要出聲打擾他。
小廝莊重地應下。
可一刻鐘後,小廝便叩響了楠木門窗。
「世子爺,柔嘉公主造訪,老太太托奴才給您遞個信。」
薛懷正坐於几案之後,本是在翻閱前朝治水之策,冷不丁聽得此話,明澈的眸子便落在几案前擺著的那一架山水屏風之上。
京城裡有哪個人不知曉柔嘉公主對薛懷的情意?連薛懷這般遲鈍的人也察覺到了柔嘉公主對他的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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