瑛瑛卻讓秦嬤嬤大跌眼鏡,她非但是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餚,還勾得世子爺耐下性子品嘗,著實是有些本事在身上。
薛懷也訝異於瑛瑛在廚藝上的本事。
他還記得年幼時二叔與二叔母便為了個妾室大吵一架,二叔脾胃弱,不愛吃大廚房沾著油鍋氣的菜色,那妾室便每日下廚為二叔做清淡易克化的菜餚。
二叔感念於這妾室的一片真心,私底下送了好些田莊鋪面給她,被二叔母察覺之後,她便將那妾室打了個半死。
那妾室身世悽苦,命運多舛。正是因幼時被父兄百般壓榨與欺.凌,才被迫練就了這一身的好廚藝。
那瑛瑛呢?
身為庶女的她為何會有絲毫不弱於廚娘的廚藝?過去這些年裡,她在徐府過的是什麼樣子的日子?
薛懷凝眸不語,神色寂然。
瑛瑛便不由地斂起了嘴角邊的笑意,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薛懷:「夫君是不是不想讓妾身下廚做飯?」
「不是。」薛懷望向她,勉力放緩了語調,對她說:「是你不必這般費心勞力地討好我。」
薛懷不願再去追究那一日在溪澗旁瑛瑛與他的落水是否是意外,他既已娶了瑛瑛,便不會再有反悔的時候。
兩人之間無情無愛,大可劃出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來,井水不犯河水。
待來日瑛瑛尋得心悅的良人,再和離另嫁便是了。
所以,瑛瑛根本沒必要這般討好他。
因見瑛瑛怔惘不語,臉色驟然慘白不已。
薛懷便又添了一句:「我會給你正妻該有的尊重,也不會納妾,你大可放心。」
瑛瑛訥然,半晌無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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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懷起身告辭,瑛瑛將他送出了正屋,立在廊道上瞧著他孑然遠去的背影,胸口處既憋悶又冰冷。
回屋後,小桃哭喪著臉替瑛瑛卸妝淨面,嘴裡不忘說道:「夫人勞累了兩三個時辰,世子爺一點都不領情。」
「夫君這樣心性堅韌的人,又豈是一桌子菜餚就能輕易打動的?」瑛瑛神色淡然,仿佛根本不在意薛懷的冷待一般。
「夜裡也不知曉世子爺會不會來正屋過夜。」小桃愁容滿面地說道。
若是婚後第一日世子爺便與夫人分房而居,她家夫人又該如何自處?
「放心吧。」瑛瑛笑道:「夫君會來正屋過夜的。」
薛懷既說了會給她正妻該有的尊重,即便在同一個屋檐下分地而寢,也必然會來正屋過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