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妾身不冷。」瑛瑛懨懨地答道。
薛懷瞥她一眼,卻又不敢凝望她太久,既怕她發現自己紊亂無比的心跳,又怕她發現了不了。
自這一日之後,薛懷便遇上了個無人能解的疑難之題,他翻閱了手邊的古籍與詩書,甚至於開始回想夫子與恩師在往昔傳道受業時教他的解題之思。
可他就仿佛走入了死胡同一般,既尋不到解開這難題的半點蛛絲馬跡,回過身後又發現自己已墮入題海,無法抽身。
如此洶湧又難以言喻,是薛懷過去二十年裡不曾領略過的情緒。
*
馬車行進了十日的功夫,瑛瑛便因水土不服而病了一場,她心裡萬般愧怍,只擔心因為她的緣故而耽誤了薛懷的公差。
只是薛懷不曾著惱,反而還停在了陵南一帶,為瑛瑛請醫問藥,沒有半分不耐。
瑛瑛仔細修養了幾日,身子骨好轉了不少。
薛懷見狀便吩咐奴僕們明日繼續上路。
夜裡在驛站駐足安寢時,她與薛懷仍舊分地而居,她睡在架子床上,薛懷則睡在軟榻之上。
涇渭分明的兩處被衾,彰顯著薛懷的潔身自好,也在無時無刻地提醒著瑛瑛——她的夫君不願意與她有肌膚之親,他心裡還住著別的女子。
瑛瑛時而氣餒,時而又為自己鼓舞打氣。起碼如今的薛懷願意帶著她一同前往江南,平日裡的謙和問好里也能透出幾分關懷之意來。
只要她肯懷著一片真心陪伴在薛懷左右,就不怕打動不了他。
瑛瑛便殷勤地照顧著薛懷的一日三餐,只是薛懷總是待她太過客氣與疏離,不許她借了驛站的廚灶間為他煮食不說,更不肯讓瑛瑛服侍他穿衣洗漱。
薛懷只有在這等時候,才會肅起那張俊朗的臉龐,一板一眼地對瑛瑛說:「這些活計不該由你來做。」
瑛瑛每每聽得此話,心口也會襲上一抹失落。
她知曉薛懷對她沒有任何男女之情,他心悅的是金枝玉葉般的柔嘉公主,與她有雲泥之別。
可他這般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她,她難過一番也是人之常情。
「妾身知曉了。」瑛瑛斂下霧蒙蒙的杏眸,將手裡的銅盆擱在了木桌之上,便坐回了床榻邊開始冥思苦想著該如何搏得薛懷的歡心。
太殷勤了不好,太冷淡的話便是「自掘墳墓」,她還是要想法子要讓薛懷另眼相待才是。
小貼士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 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