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懷甚至可以感同身受著瑛瑛的痛苦。
他明白自己已處於理智分崩離析的臨界點,而寧致的那一句「他可會嫌你髒?可會休棄你?」無異於火上澆油。
薛懷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克己復禮、仁善溫德的規戒之說,他只是想讓寧致付出他該有的代價來。
所以薛懷便踹開了屋門,頂著寧致震驚無比的目光,狠命地用手裡的匕首扎向了他的四肢。
他並不想要了寧致的性命。
像他這樣的畜生, 若痛快的死在自己的刀刃之下, 反倒是便宜了他。
薛懷下刀時的力道又快又狠,飛濺出來的鮮血濺在了他面如冠玉的臉龐之上,卻反而勾出了幾分清濯與瘋癲交纏的俊色來。
這是瑛瑛不曾見過的薛懷, 也是寧致不曾料想過的承恩侯世子。
短短几息之間, 寧致便已疼的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了, 他像一隻溺死的魚一般躺在冰冷的地磚上大口大口的喘息。
薛懷無數次想把那鋒利的刀刃刺向寧致的心口,可殘存的兩分理智卻勸阻著他不要把事情搞得如此麻煩和複雜。
瑛瑛也終於回過了神, 上前死死的抱住了薛懷的臂膀,泣著淚般對他說:「夫君, 不要。」
不要在此等刀口舔血的時候惹上人命官司,不要為了她背負上一條人命。
薛懷見她落淚, 才尋回了幾分清明的理智,此時的他臉上遍布著寧致的鮮血,望向瑛瑛之後眸中才緩緩歸籠出屬於人世間的暖意。
此時的寧致已因失血過多而暈眩了過去。
薛懷卻不顧衣衫上的血漬,一把將流著淚的瑛瑛攬入自己的懷中。
溫香軟玉入懷,他眸底的暗色終於褪下,並在轉瞬間化為了小心翼翼的珍視,他問:「我是不是嚇到你了?」
瑛瑛不停地搖頭,泫在眸中的淚意幾乎模糊了她眼前的視線。
她的確是頭一回見薛懷如此易怒暴戾的這一面,她更是明白薛懷是為了她才會失態至此,她又怎麼可能因此而感到害怕?
「我不害怕。」瑛瑛勉力擠出一抹笑意,睜著眼不敢去看薛懷身後倒在血泊中的寧致。
詩書與五經趕來廂屋內時瞧見的便是這樣駭人的景象。
尤其是五經,他甚至忘了自己忠僕的本分,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詢問薛懷的狀況,而是疑惑出聲道:「小桃她們呢?」
詩書早已瞧出了五經與小桃之間不曾戳破的那點曖昧之意,聞言便道:「你去找一找吧,這兒有我呢。」
說是有他,其實瑛瑛與薛懷兩人眼中只容得下彼此,根本不把旁人當一回事。
兩人在緊緊相擁的懷抱里收斂了所有的哀傷與疼惜。
薛懷便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寧致,將瑛瑛帶去內寢,溫聲撫慰了她一番後,才道:「外頭的事情,都交給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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