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作勢要發怒,龐氏卻輕輕推了他一把,指了指外頭明媚的天色道:「國公爺不是在外頭還有事要忙嗎?瑛瑛這兒有我和懷哥兒呢,您便先去忙吧。」
薛敬川也不願意在松柏院內久留,做公爹的人總要有幾分忌諱,他便溫聲安慰了幾句薛懷,隨後便往松柏院外走去。
一等他離去,龐氏便斂起了嘴邊的笑意,與呂太醫說起了解毒的事宜,便讓婆子們領著呂太醫去外間寫藥方,自個兒卻與薛懷說:「你這姑姑可不是省油的燈,瞧著是因你上回為瑛瑛駁斥她一事而懷恨在心,你怎麼看?」
說到底薛敬川與薛英嫣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血肉骨親,許多體己話都不能說給薛敬川聽。
薛懷面色沉沉,那雙如水般徹亮的眸子因不忿而染上了兩分陰翳,「姑姑先不仁,便不能怪我不義。」
他已容忍了薛英嫣對瑛瑛的嗤笑與為難,卻不想薛英嫣還猖狂到將手伸到了娘家的侄兒院子裡。
龐氏知曉自己的兒子不過是外里瞧著仁善和順,其實心裡藏著的溝溝壑壑並不比旁人少,自從被迫棄武從文之後,他便對這世上大多的事都失去了興趣。
君子之名冠於他身,不過是他過分無欲無求,因此而喜怒不形於色,任憑對誰都是一副懷著笑的淡然模樣。
直到他將瑛瑛娶進了門,這樁陰差陽錯的婚事如同天降甘霖一般解了龐氏的燃眉之急,她本不願柔嘉公主進門,只盼著瑛瑛能做個柔順體貼的賢妻,照料好兒子的分內之事,其餘的事她都不敢奢求。
誰曾想江南之行以後,薛懷對瑛瑛的態度便變了許多,昔日的冷硬與疏離蕩然無存,而是極為珍重地將瑛瑛放在自己的心間。
龐氏心裡萬般高興,便盼著瑛瑛能早日懷上子嗣,她也好含飴弄孫。不曾想薛英嫣還賊心不死,可她就算如此刁蠻任性,也不能頂著與長房撕破臉皮的危險來出心裡的一口惡氣。
這樣的舉措實在是太過偏激和愚蠢了一些。
龐氏立時瞥了薛懷一眼,提點般地告訴他:「你這姑姑可不是個蠢人,若說她不是受人指使或是有高人相助,我才不信她會這般膽大。」
薛懷一愣,眸子裡湧起幾分更為不忿的怒意,他說:「母親的意思是……」
「我也只是猜測而已,你心裡要有個數。柔嘉公主並非善類,她也不是個懂得放棄之人,只怕她不會心甘情願地另嫁他人。」龐氏說著,話語裡也染上了幾分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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