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尚且無知無覺,不知曉小桃已「出賣」了她。
薛懷走進內寢時面色和煦,清俊的容顏在影綽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愈發溫雅脫俗。
瑛瑛抬眸一笑,眉眼彎彎地說:「夫君今夜不去書房嗎?」
前些時日的薛懷忙於公務,到了夜間也只能擠出些時間陪瑛瑛說話解悶,如今他破天荒地沒有用完晚膳就趕去書房,著實讓瑛瑛無比高興。
她臉上洋溢的喜色越顯然,薛懷的心裡就越不是滋味。
他一徑走到瑛瑛的身旁,沉下心與她說:「往後我會多陪陪你。」
知曉瑛瑛這段時日胃口不佳後,薛懷的心裡滿是愧疚。正是因他忙於公務才會忽略了自己身懷有孕的妻子,連妻子孕中的不適都要從丫鬟的嘴裡知曉。
薛懷自然十分自責,頃刻間甚至不知該如何面對瑛瑛。
瑛瑛卻未曾察覺到薛懷的異樣,只笑盈盈地說:「昨日我夢到肚子裡懷著的是個女孩兒,她的眼珠子黑黝黝的像紫葡萄一樣,可愛極了。」
許是被瑛瑛話里的喜色所感染,薛懷也不由地笑了起來,思緒漫舞蹁躚了一番,最後卻又落定在架子床旁的多寶閣里。
最頂上的一閣里藏著薛懷早已備好的絕嗣藥,如今未曾服用,不過是因公務繁忙抽不出空而已。
無論瑛瑛肚子裡的這一胎是男是女,薛懷都會視她們為珍寶。
此生能與瑛瑛孕育一個孩兒,已是莫大的幸事。
薛懷不想再讓瑛瑛嘗生產的苦楚。
可他隱隱約約也能察覺到瑛瑛對孩子的喜愛,這也是他遲遲沒有服用下絕嗣藥的原因——他怕投鼠忌器,最後傷了瑛瑛的心。
薛懷默了良久,便與瑛瑛提起了她食慾不佳這件事。
「我聽朱太醫說有孕之人時常會害喜,要多用清淡好克化的麵食才是。」薛懷細想了一遭,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會庖廚一事,霎時頗為慌亂。
瑛瑛聽出了薛懷話里的擔憂,便笑著對他說:「夫君不必擔心,這兩日妾身的胃口已好了許多。況且太醫也說了,若是一直不吃東西會傷了腹中胎兒,妾身知曉輕重緩急。」
說話時,她澄澈的眸子如泛著清輝的月色一般籠進薛懷的心間。
薛懷嘆息一聲,只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遞給瑛瑛才是,如今他心裡湧起千百味地疼惜,最後便化為一句:「胎兒好不好的另說,你的身子最要緊。」
瑛瑛剜他一眼,雙靨羞紅不已,「夫君胡說什麼呢。」說著,她便一臉慈愛地低下頭去撫了撫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,「裡頭可是夫君和妾身的骨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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