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景挑眉瞪眼,低聲切齒道:「你個混帳小子,到會使喚人的。」說完一手扯過濕帕子揚長而去。
看著夏景遠去的背影,小虎子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,「什麼東西,整日惦記不該惦記的。」 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新帕子,走回牆角的毛竹前,垂手侍立。
巳時,太陽逐漸逼近正空,好在有幾處不成氣候的雲朵,被風吹聚在一起,漸漸成了勢,遮擋住了半邊太陽,又恰有一縷南風吹過,為裊晴軒帶來一絲清涼。
晏然有模有樣的按照晏承恩的要求練習,雖然從小狂奔在山間隴地里,鍛鍊出她一身好體力,可那與習武打樁是不同的,正如體力勞動和早上晨跑,不能等同為鍛鍊身體,故不消片刻,小晏然就發覺腿酸胳膊疼,身上的棉衫很快比汗水打透,黏糊糊地貼在身上。
但一想到練武可以和父親待在一處,晏然咬緊小牙,取消了歇歇的念頭。
見女兒如此耐得了苦,晏承恩心中甚是舒暢的同時,亦暗暗納罕,兩個女兒的性格,真是天壤之別。
晏承恩從小錦衣玉食,不識鄉下疾苦,幾次去鄉下莊子,都有家人媳婦並管家,小廝,蒼頭,十幾人伴隨,故他並不認為鄉下和金陵城有何本質不同,況且王氏的娘家,在谷蘭莊是大戶,晏承恩想當然的認為晏然生活還不錯。
「你平日在鄉下都做些什麼?」
「沒什麼,就是逗狗、餵雞、爬樹,看螞蟻搬家,餵騾子,采果子,」晏然控制著顫抖的雙腿,從喉嚨處努力擠出這句話。
晏承恩聽得津津有味,暗自有點羨慕,很快又覺著不對勁,緊接問道:「沒人教你讀書識字嗎?或者撫琴作畫?」
「小舅舅教過《三字經》,認得幾個字,但是寫的不好,小舅舅說,女娃子認得字就行,又不科考,不用寫得多好,至於畫畫、彈琴都不曾學,外祖父說那都不是正經事。」
晏然無暇顧及父親臉上那絲微妙的表情,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。
晏承恩眉頭皺了皺,可想想妻弟和岳父大人說的也沒錯,又見晏然胖乎乎的,也不像吃苦受累的樣子,便也不再深想。
「習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先休息休息。」說罷,他用自己的汗巾揩去晏然額角的汗珠。
此時太陽已經高懸正空。
晏然晃動晃動手腳,道:「我不累,我還可以練。」說著又站回剛才打樁的姿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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