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提起朝聞街上的富戶,三十年前是晏家,三十年後看隋家。
自隋靜及笄,隋家每日媒婆盈門,但無一人能打動隋家老爺。
隋忠心中的東床快婿,須是名門望族之後,可承蔭列棘,兩家聯姻,可以實現「合從締交,相與為一,光耀各自門楣」的目的。
只可惜,希冀政商聯姻,改變自身階層的商賈很多,在魚大水小的現實面前,隋靜的婚事從十四歲開始籌劃,到十六歲仍沒著落。
俗話說:女大不中留,久留必出事,隋靜與晏晴不同,她從小就對鸞鳳和鳴的婚姻生活充滿嚮往,她學的所有知識都是為以後的婚姻生活準備的,包括刺繡,雖然她還不知道未來相公是誰,但她已經為自己繡了四個鴛鴦枕巾、一個百鳥朝鳳的床帳。
白綾、繡繃、絲線日以繼夜的陪伴著隋靜,直到晏然打破她枯燥的生活。
「你這又是『竄南國避胡塵』了?」
「我可不是來避難的,我這幾日很乖,我爹娘沒打我,」晏然哈哈笑著,「我是特意約你去玩的。」
隋靜沒有因為「玩」而激動,而是從容放下手中活計,喊柳娘進來侍茶。
「靜姐姐,我們明日游山,如何?」晏然眸子裡充滿渴望,「城外鳳凰山上的山梨花都開了,我聽鼎香樓的客人說,山上『梨花雪壓枝,鶯囀柳如絲』,好玩極了
!
」她凝視著隋靜,聲音懇切。
隋靜沒理她,像是沒聽見一樣,彎腰拿起一個松花織錦的夾棉墊子遞給晏然,小聲叮囑了句:「涼!」
晏然欠身,口中道謝, 把墊子放在椅面上,眼睛直勾勾跟著隋靜忙碌的身影,等她回復。
隋靜默默拿起桌上陶壺,架到紅泥爐上,然後布置起茶席來。
晏然等不及了,催問她要不要一起游山?好一會,隋靜才怏怏道:「好啊,憋了一個冬天,我也想散散心,最近忙著相看親事,好生無趣。」
晏然笑道:「可有中意的郎君?」她想逗她開心,特意露出調皮的神情。
隋靜扯了下嘴角,笑得很勉強,「有中意的,我就不心煩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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