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靜心滿意足,清了清嗓子,道:「晏老太爺,就是晏然祖父,重男輕女,晏家少奶奶生產前,所有人都說是男孩,晏老太爺高興,祈福粥施了半個月!後來,晏然出生,晏家人很失望,恨不得把她扔掉,晏然不滿周歲就被送到鄉下去養,五、六歲的年紀又被鄉下送回來,說是孩子大了,在鄉下不好養了。」
隋靜抿了一口茶,道:「晏伯父那人,你應該也有所耳聞,是朝聞街有名的浪蕩子,根本不顧家,晏伯母和晏老太爺為人都不錯,就是對晏然吧……不太上心,有術士說,晏然命硬,搶了晏家長孫投胎的機會,」隋靜一攤手,「所以,就如你所見嘍!」
隋靜見溫廷言聽得認真,又接著道:「晏家人很偏心,晏晴,你見過的,晏然的姐姐,她在晏家的地位可絕對是王者,晏然總跟我說,『她不患寡,只患不公』,前幾年為了這個公平,沒少跟她娘鬧。」
「嗯,我理解,俗話說:物不平則鳴!」
「可鬧又能怎麼樣呢?晏然挨了幾次揍後,這幾年也學乖了,再也不提什麼公平不公平了,一門心思在賺銀子上,哎,你不知道她有多少賺銀子的法子……」
「原來如此,」溫廷言對賺錢的話題不感興趣,他打斷隋靜的話,腦里全是晏然手腕處青淤的畫面,這讓他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覺,「那她手上的傷……」
「哎,那傷啊,」隋靜展露出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,「或許如她所說,練功練的,或許是被她爹打的,都有可能,她爹脾氣不好,她又死倔,她們父女倆經常切磋武藝。」
「原來如此,」溫廷言若有所思,「我一直以為,這女孩都是父母心頭上的心尖寶貝。」
「心尖寶貝?」隋靜知道溫廷言自幼錦衣玉食,但沒想到他如此不識人間疾苦,她像看怪物似地看著溫廷言:「若是出生名門望族,女兒自是被當作心尖寶貝供著,若是窮苦人家,不被賣掉,就是幸事,而像普通商賈人家,女兒的命運全看父母心情。」
溫廷言表情不自在了,那是心疼、不解和憤怒混合在一起的狀態,隋靜見狀,伸出五個手指在溫廷言面前晃了晃,「嘿,嘿,發什麼呆?」她淡淡道:「這或許就是命,要怪也只能怪晏然投胎晚了一步。」
溫廷言緩過神來,苦笑了一聲。「命」是什麼東西?
「糖醋魚來嘍!」一聲清脆的吆喝從屏風後面傳進來,聲音未落,晏然已走至桌前,熱騰騰的香氣,打斷了剛剛說話的表兄妹。
「然妹妹,一起坐下吃吧!」隋靜一把拉著晏然的衣袖,讓她坐下。
「那我就不客氣了,我剛才在廚房挑了一條最活潑、最新鮮的大黃魚,」晏然挨著隋靜坐下,指著盤中的魚笑,這是她能為朋友謀得的最大福利。
溫廷言看著晏然,想著剛剛隋靜說的話,心裡五味雜陳,具體是什麼滋味,他也說不清楚。
吃完飯,三人迤邐至樓下,眾人方察覺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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