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廷言回頭瞪了眼子升,心裡罵道:你個混帳小崽子。
隋靜擺弄眼前的青花纏蓮紋茶杯,心思百轉千回,「下月,姐姐就要成親了,聽說保國公之子,也是帶兵打過仗的將軍,下次再見你,不知何年馬月,但那時,我們都要稱你一聲將軍夫人了。」
隋靜說不出讓溫荷日後多多照顧隋家等此類虛偽客氣的話,姐妹倆聲息相通 近在咫尺,可隋靜卻分明看到兩人之間的鴻溝越來越深,溫荷站在高高的山巔,而她企及而不能望。
溫荷拿錦帕擦拭嘴角,表情出奇的平靜,就像在說別人的婚事,「這個夫婿,是我父母精心為我挑選的,我哪有不滿意的道理,對方是累世望族,自其曾祖起便蒙皇恩,世襲侯爵,我未來夫婿又是嫡長子,有功勳在身,這樣的人家,我能挑什麼?」
她頓了頓,繼續道:「我嫁過去,無外乎也就是奉侍翁姑,和睦親族,成兩姓之好罷了,過日子嘛,哪裡不是過。」
隋靜若有所思,撅嘴問道:「可你並不熟悉這個人啊,這可是你終身大事,你不想自己做主擇婿嗎?」
溫荷笑道:「熟悉或者不熟悉,又有什麼關係呢?你也說是一輩子的事情,就算我婚前了解這個人,就能保證他日後始終如一嗎?既然不能,還不如成全我一個孝名,何況......了解一個人,很難的。」
這句話正戳隋靜痛處,隋夫人當年自作主張下嫁商賈出身的隋忠,起初,她看重他上進好學,精明能幹,他亦發誓,若能高攀白家這門婚事,以後一定對夫人疼愛有加,如今誓言還在,人卻變了。
「是啊,你說的也不無道理,」隋靜聲音顯的非常空虛,這個世界上除了「旭日始旦,出日東方」
旭齋詩
元·凌雲翰
九日為旭,羿不能射。
荒唐之言,孰有知者。
旭日始旦,出日東方。
君子昭德,如彼朝陽。
以誠而傾,類葵與藿。
日入日出,我息我作。
惟劉氏子, 志於高明。
爰有齋居, 以旭自名。
日新又新, 用之曷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