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然收回手指,藏於袖中,聽著腳下咯吱咯吱踩雪的聲音,心無旁念。
沈山見她給了暗示卻不說話,用眼角餘光瞥了她兩次,終於忍不住道:「你想說什麼?」
「沒,我就是想知道你離開我以後,有練功沒有?這個胳膊上可有力氣了?」
沈山笑道:「改日我跟小師傅過兩招,小師傅給徒弟點評點評。」
「好啊,好啊,屆時我來裁決勝負。」溫荷補充。
三人有說有笑,快到靜慈庵時,幾人遠遠就聽見人聲嘈雜,站在山隴向下望,只見庵門前停了兩輛騾車及一輛寬敞的黑漆馬車。
「大人,」菜頭指著遠處高聲道:「那輛馬車是咱的,我們還說下來探探路,讓車夫候著,沒想到他自己找上來了。」
沈山「嗯」了一聲,然後道:「旁邊的車,應該是隋府的,莫非隋伯父來了?」
溫荷撇著嘴,她對這個小姨父意見很大,陰陽怪氣道:「這個負心薄情的來此做甚?想看我姨母生活多清苦?」
晏然挽著溫荷胳膊,大膽猜測:「或許是想隋夫人了,接她回去也未為不可。」
「指望他接?貓哭耗子,假慈悲。」溫荷不假辭色。
沈山看了眼義憤填膺的溫荷,無可奈何搖搖頭。
三個年輕人來到庵房前,果見隋家僕役在院子裡忙成一團,有搬煤的、有弄柴的、還有幾個婆子一籮筐一籮筐地往裡搬米糧。
晏然突然踟躕不前,吳、溫二人不解,「快走啊,我都要凍死了,」溫荷端著肩膀,催促道。
晏然挽著溫荷胳膊,輕聲道:「我來時,隨伯父特意找我談過,他拜託我勸隋夫人回去,因為你來了,我還一直沒找到合適機會勸說,一會,你要幫我,俗話說,寧拆一座廟,不毀一樁婚,何況這是你親姨母,你難道忍心她下半輩子,在這裡居住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