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的事說完了,我還有一事要與你商量,」沈山端正身姿,正色道。
晏然也斂起笑容,拿起茶盅擋住自己紅撲撲的臉,她把嘴湊在盞邊輕輕吹著熱氣,故意調侃道:「小妹有何事能為大人解憂?」心裡卻想,也不全是我們晏家給你找麻煩,你也有事求我不是?這麼一想,心裡舒坦了許多。
「我的聲伎班子解散了,」沈山的聲音溫潤,就如同面前的水晶桂花糕,晏然聽得有些痴,她一下下的刮著茶葉湯,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聽。
「秋桃已到山西,另外還有十一個丫頭,有三個手腳伶俐的,我娘留在她院裡伺候,還有一個被她舅舅接回了,剩下七個,不想作婢女,也無家可歸,她們想去鼎香樓唱曲,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收?」
晏然聞聽,心裡高興,但又不想表露出欣喜若狂的樣子。
「她們都會唱什麼曲?我在伯母壽宴上倒是聽了幾首,好像都是北曲。」晏然擺出老闆招工時的姿態,不慌不忙地問。
「嗯,因為她們都是北方過來的,所以都是以琴箏為主的北調,七個孩子裡面,紅鶯和竹月喜歡簫笛,也曾學過,改唱南曲應該不難。」
晏然心裡暗笑,北調更好,金陵最不缺的就是南曲,她想找幾個唱北調的還找不到呢,若有了自己的樂伎班子,就不用看教坊司的臉色了。
「你幫了我家這麼多忙,」晏然好像勉為其難似的,大聲道:「那我就幫你這個忙吧,這七個孩子我都要了。」
沈山扶著頭,挑眉看著她,緩緩道:「你不是正在沒有樂伎發愁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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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七個女孩子對晏然來說,如同七仙女下凡,徹底解決了鼎香樓樂伎不足的問題。
有了固定演出班底,晏然心裡踏實多了,同時蔣奇的茶樓也增加了唱戲服務,晏然又安排這七個孩子,每月去蔣奇茶樓里演十場,七仙女們收入增加了,個個都對晏然感激不盡,其中會吹笛子的紅鶯最愛說話,她告訴晏然,他入沈府三年,從沒見過沈大人對哪家小姐獻過殷勤,晏然裝沒聽懂,嘿嘿笑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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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晏承友在沈山這兒沒討到便宜,回到家後,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,平白無故,花二百多兩銀子買了一個假花樽,又莫名其妙換了一個小梅瓶,梅瓶在手裡還沒捂熱乎,就稀里糊塗送給沈大人,轉了一圈,兩手空空,希冀給兒子謀個差事,也沒成。
晏承友越想越生氣,二百兩銀子,若是五十兩一錠的,要四錠,四錠銀磚放手裡,白閃閃,沉甸甸,可現在,晏承友手裡輕飄飄的,他的心口好像被無數利刃穿過,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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