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深知這倆人此行目的,只是佯裝不問,故意東拉西扯些話題,心裡早已開啟十級戒備。
王芷早上出門時,特意拉著杜昌希,這是昨晚兩人商量好的,可早上杜昌希臨陣脫逃,此刻王芷正愁如何開口,晏晴笑眯眯問王氏:「娘,你到底為何不同意沈家婚事?」
「好馬配好鞍,好船配好帆,齊大非偶,兩廂不配,這個簡單道理,你不懂嗎?」王氏怒哄哄地敷衍,她指望換個話題,特問起趙女婿怎沒一同來?
晏晴淡然笑道:「女婿要去藥鋪,」然後她眉眼一轉,焦切問道:「最近周圍各府州又鬧災荒,金陵富商要有錢出錢,有力出力,府衙可派人來?」
此話一出,精準擊中了王氏的小心臟,自晏老太爺去世後,晏家便沒了可撐得起門面的人,不是有男人,就能當家的,王氏至此終於看明白了——男人和男人也不一樣。
晏家富名在外,當初族裡人忌憚晏五爺,不敢明目張胆地誆騙錢財,現在五房只剩一個不成器的晏承恩和王氏這個弱質女流。
至於晏然,他們雖有些忌憚這丫頭脾氣火爆,但考慮她早晚要嫁人,便也不怕了,趁晏然不在家時,三天兩頭以各種理由,向晏承恩「要」錢。
修祠堂,建學館這些,三五年花一次,也就罷了,要命的是族老過壽、族孫生子、族人亡歿,置辦棺槨,這等各房自己院子裡的事,非要拿到族裡開會討論,結論就是:晏承恩要出大頭,理由是:這是晏家族人的體面,人人有責,有實力者首當其衝。
這種事不說天天有,也是月月有,沒了鼎香樓的晏家,支撐起來越發吃力。
以上,若撕破臉,我就是不掏錢,也還能抗過去,抗不過去的是官府也來拔富敲詐。
周遭一有個風吹草動,官府就讓沒有靠山的富商們出粟賑災,而這幾年,周邊災情尤其多,這對晏家來說無疑雪上加霜。
王氏聽到晏晴提起這個,下意識扶了下胸口,重重嘆了口氣。
王芷一臉疑惑:「官府要商戶捐錢?捐多少?」
晏晴淡然笑道:「姨母放心,應該要不到你家去。」
王芷訕訕一笑,明白了其中意思,想要被敲詐,也得有資本。
王氏問晏晴:「官府可上趙家去了?」
晏晴搖搖頭,好歹她公爹是做過御醫的,為很多大人都治過病,且大伯已入京領職,衙門想敲詐抽豐,也不會選擇這樣的門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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