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蘭忙不迭走了出去,急匆匆趕往如竹院,大公子趙在澤還倒在榻上呼呼大睡,帶著一身酒氣,衣袍凌亂。可一時也不顧不得了,春蘭在心裡告了聲罪後便喊來小廝:「綁上!」
三兩個小廝一擁而上,拿著麻繩給他綁的嚴嚴實實。
「?」
趙在澤朦朧間含糊不清地說了句:「你敢綁本公子?」
「對不住了大公子。」
春蘭帶著人趕往大堂,常青安看著被五花大綁卻還沒醒過來的趙在澤,心中怒火大盛。
「嘭——!」
「豈有此理!」
她一巴掌拍在桌案上,震得茶盞哐當作響,她拿起冷掉的茶水,一把潑在了趙在澤的臉上,趙在澤一個激靈,終於清醒了。
他正要發作,卻看見自家母親那張黑沉沉的臉,頓時沒了脾氣,一旁的林管事也站了過來,面色不善。
「敢問趙公子,緣何無故動手打人?此非君子所為。」
「孽子!你且說個明白!」
常青安擲下茶盞,白瓷的茶盞登時碎裂一地。
趙在澤看了看林管事,不以為意:「是林公子先對我出言不遜,我不過給他個小小教訓,他竟也受不住。」
林管事聽得一肚子氣:「我家小公子何曾做出如此之事,分明是你信口雌黃!」
他又看向常青安:「此事煩請夫人定奪,只一點,我林家絕不會善罷甘休。」
好傢夥,這就威脅上了。
常青安深吸一口氣,平復心情:「既然你說是林公子出言不遜在先,那你且先說說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?」
趙在澤:「說我草包一個。」
他一臉混不吝,並不覺得難以啟齒,一點也不以為恥。
林管事:「荒謬!」
他臉色鐵青,張了張嘴,到底把那句「難道你不是出了名的草包」咽了下去,但無論如何,趙在澤打人是事實。
常青安快速翻看原身那單薄的記憶,發現這位大公子確實是一無是處的草包,考取功名五年,卻連個秀才都沒撈上,平日裡就會廝混。
她瞥了瞥那管事,這事確實沒法善了,但趙在澤仍然是那副紈絝樣,坐在地上,披頭散髮,形容不整,面色未見悔改。
他數著地上的白瓷碎片,心想反正母親也不管事,今日無非是不了了之,能拿他如何呢?
但此時此刻的常青安,卻要讓他失望了。
常青安:「在澤性格頑劣,做下此事,是我管教無方,不知林公子可還安好?」
「小公子尚無大恙,只是臉上難免……」
「既如此,我便帶著這逆子登門致歉,讓他如此負荊請罪。」
林管事:「常夫人深明大義。」
趙在澤聞言抬起頭看著常青安,他看著一臉歉意的常青安,有些不敢置信:「母親。」
怎麼會呢?!從前十餘年母親從未這般,緣何今日就要押著他請罪?
常青安看著他,眸色嚴厲:「望你好自悔過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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