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。」
丫鬟扶起王雙雙,帶著她向蘭芳院行去。
日後她再也掀不起風浪了,趙府總算能清淨片刻了。
這一場雷霆下來,天色已經擦黑了。
常青安輕按眉心,走向大堂。
趙渝看著母親的背影,她雖纖細,卻絕不柔弱,相反,她端莊知禮,剛正清明,這一瞬間,她想到一個詞。
正人君子。
這樣的人是不分男女的,只在於性情品格。
她找到答案了。
趙渝轉身飛快地跑回自己的院子,將女則女戒放到一旁,她攤開紙,提筆急急寫下自己的答卷。
這樣的問題本無答案,不在於文,不在於言,而在於心。
母親真正想問的,是他們自己。
丫鬟們一一擺好膳食,趁著主子們還沒來,春蘭附耳低語幾句。
「夫人,武師傅一事有著落了。」
常青安聞言打起了精神:「是何人?」
「乃是營中劉照劉統領。」
常青安挑眉,能請到軍營中人,這自然是極好,但劉統領這個人她並未聽說過,翻遍了記憶也沒有印象。
春蘭:「此事驚動了嘉平將軍,方才如此安排。」
嘉平將軍,是原身的娘家,常遠思,常將軍。長年鎮守邊關,八年前因身體緣故再不能上沙場,這才回到京城休養,陛下感念功勞,特封嘉平將軍,雖然沒什麼實權,但地位放在這裡,倒也無人敢欺。
若不是雙親不在身邊教導,原身也不至於如此不頂事。
常青安心念一轉,看來娘家倒是聰慧。
既有功勞又有苦勞,如今還急流勇退,不會功高震主,卻頗得聖心,女兒也不過嫁了個普通文官,她的兄長當了個不大不小的京中校尉,一家倒也平平安安,穩固得很。
難怪趙府只有一個妾室,且王雙雙多年無所出,而趙州則常年在外。
哪裡是驚動了娘家,分明是娘家一直在默默照拂,只是因著原身與父母並不多親近,方才不動聲色。
常青安不禁感慨,心中一暖,又覺得愧疚。在這裡的是她,已非原身,卻仍得如此關照,實在愧受,只能日後多多相報。
但是,為什麼她會變成常青安?
原身又如何了?
常青安蹙眉,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,不過是醒來睜開眼,便換了個身體換了個地方,她也沒有感覺到原身的存在。
「母親。」
常青安回神,將這點思緒暫且按下,她抬眼看見趙在澤、趙在凌、趙在洹都來了,趙渝則是匆匆趕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