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手勢還是他從母親那裡學來的,意為甚妙。
「我要是騎馬來肯定更威風。」
「仔細摔斷了腿,遭人笑話。」
眼見趙渝明里暗裡被不少人關注,連母親也一臉笑容,趙在洹忍不住說道,但趙在凌才不買他的帳,趙在洹什麼底細他們自家人心裡有數,今天人也多,這眼多人雜的,騎馬恐生事端。
趙在洹只得嘆了口氣:「烏駿啊。」
自從他得了匹馬,那是日也念叨,夜也念叨,逮著空隙就想騎馬溜溜,三句不離烏駿,趙在凌懶得搭理他,自顧自走了。
趙在澤一出現便有不少人上前來同他打招呼,如今他可是今非昔比了。
「拜見夫人。」
「趙大公子近日可還好?」
他們先同常青安見禮,而後便與他寒暄,見他脫不開身,常青安客氣頷首後便帶著趙渝去往女眷那處的院落。
因著男女之別,院落被一分為二,以一條蜿蜒的曲水為限,宴席設於一塊平整的草地上,宮女們引著常青安和趙渝落座,常青安看了一圈,有不少夫人都是熟面孔。
「今日再見,各位夫人風采更甚。」
她含笑道,落落大方,並未因著趙在澤的出息而自視甚高。
「趙渝拜見各位夫人,問夫人們安。」
「一段時日不見,四小姐是越發光彩照人了。」
夫人們也沒有刁難之意,言語間多為客氣稱讚。
男客那邊則要鬆散地多,順著水流依次安放數張小几,正是曲水流觴頗有雅趣,宮女們放上一些素淨小食,更有美酒呈於托盤之上,順流而下。
不管各人心思如何,談吐舉止皆是十分得體,沒人敢在這等場合胡鬧生事,有宮女手持碧玉壺為趙在澤斟酒。
「恭賀趙兄。」
下一刻便立時有人舉起酒盞向他示意。
趙在澤:「多謝李兄。」
「趙兄大才,某有一疑慮,還望趙兄指點。」
「指點倒是不敢,王兄但說無妨,在座諸位皆是學識淵博之輩,不若共商。」
「道也者,不可須臾離也;可離,非道也。」[1]
「敢問趙兄,何謂道?」
他拱手道:「恕我冒昧。」
趙在澤笑意淡淡,這話還是衝著他來的,但此人恭謹有加,倒談不上多大惡意,他抬眼瞧去,旁人也是豎著耳朵很是關注。
約莫是對他太好奇了,短短時間取得這般成就,實在驚人,是以不服。
美酒微晃,他飲下這杯透亮的酒水。
從前失敗的五年,又有幾人得見?
母親這段時日的悉心引導,弟妹的努力配合,多少個日夜他徹夜不熄燭火,他房中累積如山的策論經文更有何人目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