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賢妃失算,是他換了杯子,撐了一場宴,擋下她的殊死一搏,才有謝津當場揭穿那個女人的真面目,一場精心謀劃的嫁禍。
他總是不能看著謝津就這樣死去。
「嘎吱。」
這搖晃的門,一瞬間好似變成那扇那破敗宮門,誰能想到堂堂皇子,竟被藏匿,見不得光地活得像只老鼠。
也更像他自己,只是謝淮生活在暗裡。
又有誰說光天化日之下的老鼠不算老鼠。
春季總是多雨,所幸堤壩穩固,百姓無憂。
謝淮獨自走在雨中,這雨落了一身,他生平淋過的第一場雨,是謝津撐著傘擋下,只是今日過後,恐怕再沒有了。
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趙家人住所前,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,他還是為著謝津。
他轉身消失,不知去向。
次日清晨。
謝津衣著整齊,儀容端方,最後查驗了一下堤壩,又看了圈流民,這才準備整隊歸京,此處出行,一是賑災,二是安民,三是修渠,件件利國利民,旁人無可指摘。
是個不錯的政績。
趙在洹也隨軍修整,清點糧草,皇子歸京,護衛必不可少。趙在澤也要一同歸京,他帶著一封告發摺子,更有李蘭簽字,連同厚厚的證據一起,都將呈給聖上。
災情過後,當為人禍,事中黑白,此罪當斷。
常青安暫時沒有回去,主要是為了修繕房屋,這是一開始就許下的諾言,趙在凌已經擬出漳州十大傑出人物,預備舉辦一場表揚大會。
更是為了保護人證李蘭。
常青安早已將她接來自己的住處附近,多加關照,李蘭激動不已,夫人真的要替她討回公道。
趙渝依依不捨地告別醫館,在醫館的這段時日讓她獲益匪淺,生老病死,人間真情百態,除了錦衣玉食,安居樂業外,更有灰色的病榻藥罐,一場白喪。
外傷藥敷,內傷口服,何醫天下?
第二日,謝津啟程回京。
又七日,眾人抵達。
一封奏摺動朝堂,漳州知府草芥人命,勾結地主,貪污受賄,致使堤壩年久失修,釀成大禍。
這官場亦如漳州堤壩般決出一個大口子,湧出的儘是些爛糟事,細細看去,那些水全是從黑心肝里流出來的一肚子壞水。
李金堂登時便被押往京城,王家地主也逃不脫,只是更驚人的是,李金堂招供了,反推趙在澤,言說是趙府顛倒黑白,賊喊抓賊。
「臣冤枉啊——」
「微臣為官多載,可從下官府中搜出一銀半兩?」
「何以趙府出手便是二十萬?」
「何以趙府提前屯糧?」
「趙在澤,何以你第一時間自請去往漳州?」
「若心中無鬼,何必急急忙忙?」
李金堂在獄中哀嚎不止,聲音悽厲,句句控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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