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原是那馬誤食了瘋魔草,待地一時辰後便發作起來,這才驚了四小姐。」
「那馬廄宮人已被杖斃。」
「……」
同樣的杖斃,李金堂也是杖斃,還好是長靜帶著趙渝出來,若是由皇子們救出,只怕這婚事便要當場敲定了。
常青安於被中握住趙渝的手,心下嘆息。
方才是謝淮叫住她,指了個方向,而後也未多做停留便離開了,在這林中,定然發生了她所不知的事。
皇子聖命,宮中的手遠比她長。
常青安凝視著趙渝的臉,京城怕是留不得了。
她並不想急匆匆便給趙渝定下一門親事,也不想她被權勢裹挾,嫁入皇家,為今之計,只有暫避風頭,再請嘉平將軍同聖上敘敘話,倘若真箇賜婚,也能擋一擋。
趙渝醒來時便看見了常青安,她緊了緊手,輕聲道:「母親,我無事。」
她的手柔弱無骨,卻帶著十足的暖意,溫熱堅定。
常青安:「明日結束後母親帶你去往平州,去瞧瞧那頭學堂。」
趙渝笑笑:「好。」
她又將林中發生的事告訴了常青安,尤其是那棵馬草,定然是被抹了什麼東西,這才吸引馬匹前去,待說道後面時,她抿唇,極小聲地說了謝淮的事。
「日後斷不會再有此事。」
「母親,我不再害怕了。」
她雙眼明亮,說:「我今日瞧去,才發現他一樣是凡人皮相,只消我心意不改,便無懼惡言。」
她也是今日鼓起勇氣跟謝津對著幹以後才驚覺除開那身份,謝津也只是個人,再駭人卻也是以口舌為餌,一味地躲閃便會那毒蛇纏上,縱然是色厲內荏,卻也容她喘息片刻。
尤其是謝淮動手時,原來謝津也是會躲閃的,他並不是算無遺策,讓人無可奈何。
常青安:「惟願你安樂。」
不多時,趙在澤、趙在凌和趙在洹接連來看望趙渝,趙在澤和趙在凌一同獵了十來只大小獵物,堆積於外,下人正在燃火烤食。
趙在洹獵下的獵物最多,滿滿當當鋪了一地,體型偏大,及至歸營,馬蹄沉重,下人費了番力氣這才卸下這許多獵物,他指著最大的一隻獐子:「最大的留給母親。」
趙在凌提著兔子耳朵進來,趙渝驚喜不已,指尖穿梭,撫摸白色兔毛,見她歡喜,趙在凌這才寬心:「便送給妹妹玩賞,也可烹之。」
趙渝:「它吃些什麼呢?」
「菜葉即可。」
次日,趙在澤和趙在凌沒有出去打獵,常青安帶著趙渝於帳中安心休養,再沒出去,等到圍獵結束,她便要啟程去往平州。
她更已提筆向嘉平將軍府送去書信一封,言明此事,請求家中幫扶一二。
趙在凌:「你給王小姐也送點什麼。」
於是趙在澤也抓了只兔子,默默出去了。
趙在凌連連搖頭:「一個兩個,可怎麼是好。」
「那二哥你有沒有送禮給哪位小姐?」
他摸了摸空蕩蕩的手指:「也不知算不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