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哪裡還不明白, 這是反中計了,被牽制的人是他。可是他望向對方兵馬,人數並未減少,匈奴從哪借來的人手?
賀昀遠眺, 仔細觀察,卻見有位於後方的部分人馬體型較為瘦小, 身上綴著五彩斑斕的皮毛,多為鳥羽,分明是徐州那邊的西夷敵軍, 不知何時兩族達成協議,前來助陣。
「鐺鐺——」
正在此時,匈奴人那頭卻是果斷地鳴金收兵了,哪裡有絲毫攻城意向?遠處隱隱有一隊人馬倉皇折回, 神色狼狽,傷亡過半,如此精銳輕騎卻遭這般折損, 委實心痛。
賀昀一巴掌拍在城牆上,徑直下了城牆, 這仗已經沒法打了。
「開城門。」
轟轟——
城門大開, 陳士振率兵歸來, 除了他,其餘統領盡數不見蹤影,連同趙在洹在內,一齊折損於匈奴大營陣中。
陳士振痛心疾首:「匈奴早有準備,趙統領等深陷敵營,恕我無能救出,只能盡力保下這二千人馬。」
「倘若匈奴人再攻來,又如何守城?!」
賀昀再也忍不了,他雙目赤紅,突然大聲喝道:「如今精銳折損過半,統領亦死,匈奴人積蓄兵力,儋州怎麼辦!」
他一把揪住陳士振:「你將我儋州兒郎置於何地?!」
邊疆士卒,鎮守多年,生於儋州,死於儋州,家國生死,怎可陷於陰謀,軍中大事豈可兒戲?賀昀也不是傻子,這番說辭不可盡信,匈奴人怎麼會早有準備,統領竟盡數身亡,更有趙在洹在內。
這讓他如何交代。
被他這般質問,陳士振也不是好相與的,他當即陰沉著臉,掀開賀昀:「賀將軍是失了理智,傷亡固然了令人心痛,但人死不能復生,趙在洹之死同我等無半點干係,年輕人自視甚高,貪功冒進,難道要我陳某一一償還個遍?」
「儋州在賀將軍手上,儋州兒郎也全仰仗賀將軍了。」
賀昀攥緊手,咬牙切齒:「陳將軍可有對策?」
陳士振冷哼一聲:「勝敗乃兵家常事,如今我方兵力不足,將軍何不繼續求援?不可因著一人魯莽,便失了儋州,聖上若是怪罪下來,我等何辜。」
賀昀死死地看著他,聲音嘶啞:「求援?」
「賀將軍莫要擔憂,定有援軍,待兵馬齊聚,自可擊退匈奴。」
陳士振又說道:「賀將軍一再退讓,如今可正是立下汗馬功勞之時,這儋州可全在將軍一念之間了。」
如今戰事拖延至今,若是聖上怪罪於他,更換守將,這叫他怎麼甘心?賀昀握住劍柄,可是始終無法拔出劍來,最終他閉了閉眼,仿佛失去渾身力氣:「希望如此。」
消息傳回京城,聖上大怒,儋州再次求援,援軍未能結束戰事,反而折損甚大,皆因趙在洹貪功冒進,累及三軍,如今下落不明,生死未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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