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心而論,她不覺得自己對崽崽的照顧和陪伴時長值得它這麼擁護自己。
畢竟她不在線的時候,都是託管系統在定時定點定量投放物資,她頂多是考慮得更周全罷了。
「以後,我會儘可能多停留一段時間再離開。」她鄭重地說,「你還記得沐容的話吧?我的先天缺陷讓我無法長時間待在這裡,我離開之後,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休息了。」
崽崽沒有說話,默默吃她遞去的果子,一雙眼眸卻始終停留在她所在的方向。
「您不必為了陪我勉強自己。」良久,它忽然說。
「我沒在勉強自己哦。」芙珥順手撓了撓它的下巴,解釋起來,「我的手腕上帶著一個法器,如果我的身體堅持不住了,它就會發出警告聲,催我離開這裡。」
怕崽崽不放心,她又補充:「平時我去艾斯烏羅學院學習,也是這麼做的,我已經習慣了。」
崽崽又沉默了好久,才接過話:「以您的身份,本可以不必向我解釋這麼多,我也不會因為沒有解釋就怪您。可您還是這麼做了,我想知道為什麼。」
芙珥投餵的動作一頓。
就像她剛才所說,她已經「習慣了」解釋。
告訴每個試圖關心自己的人,自己沒事,不會讓他們感到困擾。
她微笑著將那些關懷的話及時阻擋在外,實則是不希望讓任何人察覺到,她時時刻刻都在因為自己的先天缺陷而煩惱,卻又毫無辦法。
誰知這份偽裝卻被崽崽覺察,並被它毫不猶豫地撕開了。
她捏著手中漿果,思考了一陣,才認真回答:「或許,我是在怕你的同情和憐憫。」
最初,她剛開始照顧還很警惕的崽崽時,也考慮過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沒有過頭,會不會讓對方認為受到了同情和憐憫。
但當她抱有這種想法,其實就已經證明她內心有著同樣的顧慮——生怕自己會被這麼對待。
至少在《山海鏡》的世界裡,她想做一個不受身體狀態束縛的健康人。
「那麼,我私心希望您可以自私一點。」崽崽目光嚴肅地說,「『充足的休息,是為了能夠在爭凜身邊待得更久』、『反正爭凜一直都會等我』,您完全可以這麼想,然後心安理得地去休息。」
芙珥沒料到它會拿這種話勸自己,一時語塞,回過神後,忍不住「撲哧」笑出聲。
她推開裝靈果的碗,把已經變得很大一隻的崽崽從小窩裡抱出來,用力擁抱了幾秒,再放肆地rua了崽崽背上和肚皮上的毛。
像是一直蒙在她心上的那層霧突然四散開來,這一刻,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自在。
爭凜被抱出窩的時候整隻獸都是懵的,他不明白神明為什麼突然抱自己,但因為覺察到了對方的情緒變化,便儘可能放鬆身體,任由神明撫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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