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知道你是故意隱藏了自己的存在,還是僅向我一人展示《山海鏡》的特殊性,但如今的事實是,全帝國只有我一人受其影響。」
芙珥緊盯著「霏露娜」的雙眼,慢慢道出自己的想法,「只有我能做到——在遊戲裡修煉後,現實中的身體情況也隨之發生改變。」
「而且,這對我而言無疑是一種良性改變。」她繼續說下去,「不管是我,還是在意我的家人們,只要將遊戲的影響範圍縮小,並加以限定,那麼誰也不會阻止《山海鏡》繼續存在。」
「即便向全息世界上傳霏露娜教授的意識,已經嚴重違反了帝國的法律!」
她先天缺陷的病軀被《山海鏡》改變,這是目前為止唯一能讓她擺脫早逝命運的「有效治療」。
然而這種治療方式卻無跡可尋,誰也不能確定,如果逮捕與這個事件相關的所有人,她手中的《山海鏡》是否就會變回一個普通的遊戲。
「相較旁人,我的確是個特殊存在,可為什麼是我?」芙珥步步緊逼,「為什麼非我不可?」
「您可以保留自己的猜測。」
可「霏露娜」仍保持著微笑,沒有反駁,也沒有解釋,「為時尚早,您的問題,恕我不會回答。」
它忽然消失在芙珥面前,緊接著,整個全息教室開始解體,從課本到桌椅,都變成黑白二色的方塊,一粒接著一粒漂浮起來。
「別想逃!!」芙珥仰頭大喊。
然而,哪裡都看不到「霏露娜」的身影。
芙珥只覺天花板和地面一起旋轉起來,強烈的暈眩感令她難受不已,抱緊逐漸脹痛起來的腦袋蹲了下去。
「……殿下?」
「殿下!殿下!!」
爭凜的聲音驟然響起,呼喚一聲接著一聲,十分急切。
芙珥一驚,驀地睜開眼。
她依然留在遊戲裡,正和睡前一樣,枕著爭凜蓬鬆柔軟的鬃毛。
「……我沒事。」她低喃一句,輕輕抓撓獸毛,「別擔心,只是做了噩夢。」
話雖這麼說,她並不認為剛才的所見所聞只是夢。
《山海鏡》是「霏露娜」掌控的世界,它想要趁著她玩遊戲時傳遞信息,手段可太多了。
「您剛才顫抖得很厲害。」爭凜並不放心,「身體還好麼?要不要去休息?」
「你沒有聽見手環警報,就說明我還能繼續留在這兒。」芙珥搖頭,又強調一遍,「真的沒事啦,我的身體情況,我自己有分寸。」
她不願說,爭凜只好放棄追問,朝飛近的沐容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