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期間,她摩挲著個人終端,查完薇儀教授今日的課表,終於還是打開了通訊錄。
霏露娜教授的事,她想要聽聽薇儀教授的答案,即便這個答案或許會讓她更痛苦。
通訊之前,芙珥吩咐修莉迴避,拿出三哥斯沃德給的U盤,連上自己的終端。
這樣一來,通訊內容只會被她留存在U盤裡,通訊結束後,不管是她還是薇儀教授終端里的記錄,都會被徹底抹去痕跡。
薇儀教授的通訊投影,很快就出現在芙珥眼前。
「午安,殿下。」她和往常一樣,微笑著向芙珥打招呼。
芙珥緊緊盯著她的嘴角弧度,確認了自己之前的錯覺是事實。
「您從前雖然也愛笑,但絕不會固定一種表情。」她直接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,「而您最近這些年常用的表情,其實是在刻意模仿已故的霏露娜教授吧?為什麼呢?」
霏露娜教授總會笑得很從容,給人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。不管多麼嚴重的問題,在她面前都會迎刃而解。
相比她,薇儀教授其實經常會「表情管理失控」。
她會因為學生交上過於離譜的論文而惱怒,也會因為養在辦公室的植物不慎死去而沮喪難過,更會因為《山海鏡》的成功研發而狂喜。
然而自從霏露娜教授去世後,薇儀教授卻逐漸變得從容淡定起來。
芙珥並不打算試探什麼,她跟兩位教授的關係已經足夠熟了,甚至被霏露娜教授調侃過她們是「忘年交」。
在這種關係之下,她認為只要自己發現異樣,且願意問出口,薇儀教授定會將該讓她知道的情報全部道明。
「我以為您會優先詢問別的。」薇儀教授推了推眼鏡,再抬眸時,目光已然變得銳利,「我的私事,應該才是最無關緊要的吧?」
芙珥對她的轉變並不意外,冷靜回答:「不,我認為很重要!您對霏露娜教授的重視程度,取決於您在我想問的事裡扮演怎樣的角色。」
「霏露娜是我的摯友,這毫無疑問。」薇儀教授言簡意賅,「您大可據此衍生開來,甚至想到更深層的關係,這取決於您自己。」
「……那麼,您是故意上傳霏露娜教授的意識,又在我發現異樣之後故意引導我,是嗎?」見她不願多談,芙珥直接拋出真正的問題。
薇儀教授沒有立刻作答,而是輕笑一聲。
「看來,您已經根據我指引的方向,順利見到她了。」她恢復了微笑的表情,「是她說了什麼讓您不能接受的話,還是提出了讓您不能接受的條件?」
「她什麼也沒說。」芙珥時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,「『為時尚早』,她只告訴我這個。」
「那恕我也無法相告。」薇儀教授說,「您只需繼續遊玩下去,耐心等待,自然會知道答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