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愖無奈地聳聳肩,看來日後這個免費的腳力是蹭不到了。
他笑著說:「好了,是我誤了時辰,我請你還有這位明姑娘吃酒賠禮。」
「今兒恐怕不行,方才聽人說今日全城都要實行宵禁,並有衛兵巡城。」跟著魏欽去找人的令威小聲提醒。
既有衛兵巡城,那便不再像以往那般寬鬆或是根本無人管,而是要動真格兒的了,過戌初時仍在街上行走一旦被發現,立即抓獲施以笞刑。
從三茅淹渡口趕回木樨街最少也要耗費半個時辰,天色漸晚,他們恐怕哪裡都去不了了。
陳愖十分失望。
「那回去喝姜娘燉的魚湯吧。」明黛說。
魏欽嗯了一聲。
只有陳愖疑惑姜娘是誰,有些鬱悶的是似乎也沒有人願意告訴他,怎麼魏欽回揚州一趟,身邊多了許多他沒聽過的人名。
他摺扇搖得呼呼作響。
魏欽眼睛也沒朝他那兒抬。
車廂里只有明黛說話:「幫我倒杯茶。」
這自然是對魏欽說的。
明黛油紙撕得太大,肉饅頭裡的餡料足,油又多,沒有注意雙手都沾了油,正蹙著細眉,揉著繡帕擦手。
魏欽聞言,微微傾身,提起茶柄幫她添滿茶水,順道把茶盅往她手邊輕輕推了推。
陳愖默不作聲地打量著他們,跟著說:「也幫我倒杯茶。」
魏欽奇怪地看他,淡淡地撇了一下他的手。
自己沒有手?
陳愖眼睛睜大了一些,眼神往明黛那邊示意。
魏欽懶得理他。
明黛沒注意他們的眉眼官司,端著茶,連著喝了幾口剛添的溫茶才壓下肉饅頭的膩味,嘴巴里只剩清淡的茶香。
她舒服的輕輕的「噯」了一聲,擱在茶盅,滿足地靠在軟墊上,這才發現陳愖在盯著她。
明黛紅紅的唇瓣抿起來,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。
陳愖微微一愣。
*
馬車到達的木樨街的時候,天色已深,明黛最後跳下馬車,留在家裡看門的阿福溜到她身邊:「姐兒你家門口一直有人在敲門,他等了大概有一個半時辰了。」
「一個半時辰?」明黛腳步都沒有站穩,聞言驚訝地問,「現在還沒有走嗎?」
「沒有,半刻鐘前還在呢!」阿福搖搖頭。
「我溜過去從門縫裡看了一眼,是個和姑娘差不多大的郎君。」
說到這兒,阿福有些不好意思了,臉都紅了,小聲解釋:「這是我第一次在姐兒離家時翻牆過去。」
明黛不在意地擺擺手,提著裙擺往大門走:「我去瞧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