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黛修剪得圓潤的指甲輕輕地划過他的掌心,輕柔柔的帶著一絲癢意,魏欽深諳的眼眸一動,手臂自然垂至案下。
「哎呀,髒了!」明黛嘆了一聲氣,「百宜肯定要說我了。」
魏欽不出聲,明黛也不往那裡看,揪著自己的手指:「嗯……那個……都怪你,非要看我寫的花箋!」
她指責道。
魏欽喉嚨滾了滾,瞥向她藏不住的花箋,道了一句:「嗯,這有什麼不可見人的,藏什麼?」
相較於她作的畫,她的字跡要好很多,但也只是和她自己相比,非要稱讚一句只能是筆畫圓潤規整了。
如今有家底的商賈人家都會教導子女念書,不要求能作詞寫詩出口成章,但字是要認識的,有學得好的,也有像明黛這般幼時定不下心來描字帖,學得一般的。
聽他淡然的語氣,方才的事情仿佛已經過去,輕描淡寫並未留下痕跡,明黛暗鬆一口氣,轉移了注意: 「是嗎?」
她著實有些驚喜,畢竟瞧見了他的墨寶,她心裡有數的。
「嗯。」魏欽低聲。
明黛唇角翹起來,這回不遮了,將花箋呈在他眼下,拿起筆沾了沾墨汁飛快地寫完,放下筆,輕輕地揮了揮:「我走啦!」
魏欽瞧著她的背影,直到下樓梯的腳步聲從耳邊消失,他才收回目光,望著對面空蕩蕩的座椅,仍殘留在心尖的戰慄讓他無所適從。
明黛用過的筆不曾擺好,竟悄然慢慢往書案邊緣溜了過去,魏欽伸手攔住,誰知動作過大,寬袖竟也落到硯台中,細絹瞬間暈滿了墨汁,他蹙眉,慢慢抬起手臂。
他沉默著盯著袖口看了好一會兒,才起身,換下外袍。
浦真正好上來給他添茶,瞧見他擱在一旁染了墨的外袍,主動過去收拾起來,等著拿去後院清洗。
不過他還不忘和魏欽開玩笑:「我印象中大爺衣裳碰上墨汁,還是幼時初學習字的時候。」
魏欽頭不曾抬,淡淡地說道:「記憶不錯,去庫房幫我尋個物件。」
「大爺吩咐?」浦真恭恭敬敬地等著。
「我十五歲那年,親手制的一個浮簽。」魏欽說。
浦真只以為是什麼重要物什,便問得仔細,以便他翻找:「大爺是什麼樣式的?上面可有題詩?」
「不知。」魏欽擱下筆,眼神輕飄飄地掠過浦真,手中慢條斯理地疊著信紙。
浦真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說錯話了,也不細想,連忙拱手作禮賠笑。
魏欽冷哼一聲,把信件放到書案上,指尖壓著往前推。
浦真上前接過去:「那……浮簽就等下次再找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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