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黛當然不知道,這是她頭一次來應天,她好奇地問:「什麼地方?」
「自然是最風流繁華之地秦淮河嘍!」陳愖搖著摺扇說道。
揚州有個小秦淮,小東門旁的秦樓楚館常僱船游於小秦淮河上,傳出無數風流故事,明黛自然也聽過應天秦淮河的名聲,那是比之更逍遙的地方。
魏欽警告地掃過陳愖,對明黛說:「不許去。」
「我又沒說要去!」明黛有些奇怪,又看他兇巴巴的模樣還有些生氣,「我又不是男子,就算去逛逛也不會怎麼樣!」
她又不能做什麼!明黛趴著窗戶上,轉頭看魏欽。
魏欽手臂撐著兩人中間的小几,微微傾身,沉聲道:「我也不去。」
明黛鼻音悠悠的哼了哼,他去不去關她……
不對!現在關她的事情了!
明黛又不是傻瓜,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,莫名的有些臉熱,不自在地垂眸,清咳一聲:「哦!」
氣氛又詭異起來,陳愖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流轉,搖了搖頭,接著說:「秦淮和上除了妓舟,還有南院的畫舫。」
南院裡便是男寵了。
明黛抬頭眨巴眨巴眼睛,好不容易才板起臉,嚴肅地道:「我不去玩了。」
「你怕他做什麼?」陳愖只以為她受到魏欽的警告才不想去,「你若是想去,我帶你去!」
陳愖一開口十分的豪氣。
魏欽冷眼看著故意和他作對的陳愖,笑了一聲。
陳愖卻覺得陰惻惻的。
魏欽漫不經心的淡聲說:「停車,陳先生到家了!」
「陳靜照不是江浦縣人嗎?你把他就這樣丟在那兒,沒有關係嗎?」明黛還是頭一次看到魏欽趕人,她趴在窗戶上往後看。
「丟不了。」魏欽伸手托著她的後頸,輕輕的把她往車廂里拉,「少操心別人。」
陳愖對應天府比他還熟悉,就算徒步走,也能走回去。
魏欽幽幽的目光落在方才陳愖坐過的地方,一個錢袋子映入眼帘。
陳愖看著遠去的馬車也不在意,悠哉悠哉地扇著扇子,左右張望,隨後招了在街上無所事事的幫閒:「麻煩幫我雇個轎子。」
說著摸了摸袖兜,誒!他的錢袋子呢?
幫閒手裡墊著幾個銅錢:「先生這是什麼意思!」
陳愖趕忙回頭看,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馬車影子。
拱手對幫閒道了一聲抱歉,提著衣擺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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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元街的宅子到底四進,提前派人打掃過,十分的乾淨氣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