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黛若是能乖乖聽話,那就不是她了。
她現在睡不著,回味起他吃癟的模樣,問他知不知道面靨是如何來的,她旁的或許知道的沒有他多,但這妝容上頭的研究,他肯定比不了她。
面靨原是宮妃們來了月信在臉上點的小點,以此來告訴皇帝不能侍寢,後來傳入民間才作為妝面。
「你說巧不巧?」明黛小腳踢踢他。
魏欽輕「嘶」一聲,捏著她的面頰:「取笑我?」
「怎麼會。」明黛嘴上否認,但眼眸中分明帶著壞笑。
他碰不了她,但她可以碰他呀!
明黛摸出藏在枕頭裡側的顏料匣和一支幹淨的畫筆,笑意盎然:「你新教的梅花,我還沒有學會呢!」
魏欽笑不出來,警告地看了她一眼。
明黛自動忽略他鋒利的眼風,趴在他身上,湊過去親親他的唇角,筆桿在他心口敲了敲:「畫這兒好不好?」
魏欽手掌握緊了。
「啪嗒」一聲,明黛打開了顏料盒。
……
次日一早,膳廳內只有魏欽和陳愖用早膳。
魏欽突然擱下筷子,抬眸看他:「看什麼?」
陳愖伸手指了他一下,又摸摸自己的下顎:「你這兒沾了什麼東西?」
魏欽薄唇抿緊,拇指指腹擦過他提示的地方,他已經猜到是什麼了,一夜過去顏料已經吹乾,他放下手,笑笑:「沒什麼。」
陳愖揚了揚眉,既然他說沒什麼,那便沒什麼吧!
他繼續吃早膳,咬了一口肉饅頭,低著頭 ,肩膀卻在不停的抖動著。
魏欽深吸一口氣,涼颼颼的眼神送過去。
陳愖默默地咽下口中的東西,飛快的從碟子中抓了一個奶酥卷,起身往外跑:「我先去衙門了,你,你自己慢慢吃吧!」
他剛出門,「撲哧」笑出聲來。
魏欽聽著門外的笑聲,捏了捏眉心,罪魁禍首尚在酣睡中,他能怎麼辦?
明黛一覺醒來,神清氣爽。
「大奶奶今日還去白鶴巷嗎?」百宜服侍她洗漱。
明黛只感覺到小腹微微有些不適,不妨礙她做事,不走路,坐轎輦就好了。
「我還要去看看的。」
「那我吩咐備轎。」琳娘在一旁說。
*
甄明珠坐在沿街茶肆二樓,望著從眼前過去的轎輦,閉了閉眼睛。
「姐兒,」寒英將她手邊已經涼透的茶水倒了,重新倒上一杯熱茶,「姐兒別看了,明黛小姐已經走了,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找明黛小姐。」
甄明珠知道明黛已經走了。
她也沒有事情需要找她。